“人早晚都会死的,寡人自然也不例外。比起无趣老死在病榻床上,战场和军营才是我最终的归宿所在,轰轰烈烈的活上十年,足以胜过残喘延续的五十年!”
说道这里,赵雍面色有些凝重的望向赵何,沉声说道;“何儿,你可知为父为何早早的将王位传与你吗?”
“父王你是担心儿臣少不经事,冒然接手王位会有些不适应,所以才想先让儿臣坐上些年。”
赵雍点了点头,道;“看来道理你倒是懂了。不错,父王常年在外征战,战场上瞬息万变,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若是我意外死在邯郸外,你年少冒然即位,必然会引起诸多不稳。你看我赵国之前几代,都是因为君王暴毙,众公子争夺王位所以才相互攻伐,令我赵国频频损失惨重。父王正是出于此种考虑,所以才让你早早接位以巩固根基,有父王在一旁帮衬,自然不会出什么乱子。”
说到众公子争夺王位的故事时,言者无意听者却是有心,几乎在场的所以人都将目光投向赵章。
这也难怪,如今整个赵国之内,有资格和赵何争夺的王位的,也就只有赵章这个当年的太子、如今手握重兵的大将一人也,
赵章正被说中心事,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去,心中委实有些害怕,又忍不住抬头望向。待见主父神色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心中未定。他自幼跟随主父,对他的习性还是有些了解的,想来这次也只是顺口说说,并无所指。
果然,赵雍浑然没有察觉到众人的神色有异,只是自顾着对赵何接着问道;“如果父王突然不在了,我问你,你身为赵王当如何处之。”
赵何略微思虑,道;“走自当遵从父王的遗志,内安社稷,外御诸侯。有太傅和叔祖父在,儿臣有信心让赵国继续壮大。”
赵雍微微点头,道;“你说的对,我相信肥义和叔父会帮你很好的稳住朝堂,可你将如何驾驭这些骄兵悍将。”
赵雍言罢手指向身后赵希猪将,目光望向赵何,满意期许。
赵何心中微微有些紧张,忍不住抹了抹额头的汗珠,这才说道;“儿臣自然会与诸位将军坦诚相对,以宽厚和仁德赢得他们的效忠。”
赵雍却听罢哈哈大笑起来,笑着指着诸将道;“何儿,你是真不懂这些带兵打仗人的心事,这也不怪你,你从小都没机会上战场,自然很少接触他们。我实话告诉你,这些粗人们,你别看他们面子上对你这个大王服服帖帖,礼数章程一个不缺,可心里却是瞧不起你这个毛头小子的。”
此话一出,赵希等将脸上皆露出尴尬之色,忍不住面面相觑,都是哭笑不得。且不说他们心中有没有真的如赵雍说的那样不堪的想法。但说实话,他们心中确实对年纪轻轻的赵王有些轻视之心。军中向来是以军功论处身份,他们跟随主父征战多年,心目中的赵王自然是以赵雍做为基准的,赵何这个年幼温和的大王,便入不了他们的眼。
虽然是这么想,但主父却当着如今赵王的面说出,这到让他们有些浑身不自在。赵雍却不管这么多,只是继续对赵何说道;“军中不比朝堂,将士们信奉的都是真才实学,对他们而言大王太过遥远了,远的触碰不到,所以真正能让他们心悦诚服愿意追随的,更多是军中有名望、有资历的大将。”
赵何看着父王,面色有些难堪,诺诺的说道;“父王,这些儿臣......委实不足。”
“无妨。”赵雍笑着摆了摆手,自信满满的说道;“我早已替你选好了得力助手,你的大哥赵章不正是绝佳人选吗?论军功,他两次攻打中山,皆是战功累累,这一次更是攻克数座城池,居功首位;论资历,他从十岁就跟随在我身边,如今已有十四载了,这些将军们大多都是他的旧部好友,于他关系自然不用多说;若是论到忠诚,还有什么比你自己的嫡亲兄长更能让你放心的呢?他若为你掌军,你便可专心治国,你们两兄弟一文一武,共安我赵氏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