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请激励三军。”
吾丘鸩放开手臂,如同小山般的身躯轰然跪下,昂头拱手大声说道:“请用宫内财物充当军资,重赏有功之士,以重金招募敢死之人。”
姬尚先是一愣,旋即勃然大怒道;“好你个吾丘鸩,竟敢打起寡人王宫的主意,你好大的胆子。”
一旁的司马喜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很快又做出一副愤怒的表情,上前一步道;“吾丘鸩,你竟敢以下犯上,逼宫王上,可是想要造反吗?”
吾丘鸩霍得站起身子,按住剑柄怒目回视道:“司马喜,这是我们白狄族人的事情,与你这个外人有什么关系!你若再敢多言相阻,我吾丘鸩必让你血溅当场。”
司马喜面色微便,旋即又恢复如常,道:“将军请勿多心,本相并无他意,无非是提醒下将军注意下上下礼数和君臣之道。将军还有什么想说的,大可自便。”
吾丘鸩见司马喜识相,这才怒气稍平,转头望向姬尚。事实上吾丘鸩中对司马喜这个善于谄谀的权臣极为厌恶,只是平日里碍于他相邦的权势所以不得发作。今日却不同以往,如今大兵压境,全城已经实行了军官,他这个平时不显山露水的将军地位也变得举足轻重起来了,所以便也不再对司马喜加以颜色。
姬尚面对着吾丘鸩咄咄逼人的气势,看着他如同小山般的庞大身躯,心中委实有些害怕。他这个中山王虽然为王十三年,大多时间却是在深宫中花天酒地的,平日里调动征召也是通过相邦司马喜去办的,极少和武将们接触。如今见吾丘鸩这么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心中委实吃不准这个家伙会不会一怒之下将自己的脑袋也砍下。
飞快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司马喜,见他微微点头,姬尚这才回头丧气的点了点头,如丧考妣道;“好吧好吧,你都拿去都拿去。”
吾丘鸩闻之大喜,连忙躬身道;“末将在此为军中的兄弟们拜谢大王厚赏。”旋即立刻派亲信们拿着王诏前去王宫搬拿财物。
不多一会儿,数量满载金银的马车就赶到城楼,大赏三军的王命很快就传遍三军。城墙上的中山士卒们得到赏赐后,顿时士气大振,齐皆高呼万岁。
姬尚见此面色才稍稍好看一些,心中却仍然肉痛不已。又面色苍白的望向身后的司马喜开口问道:“如今赵军如此势大,相邦以为寡人将何以处之?”
司马喜微微欠身,神色却丝毫不见慌张,依旧那副淡然神色,行礼道;“王上不必过于忧心,灵寿城是先王恒王所建,城高池深,赵军绝难轻易攻陷,如此必将陷入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事。赵国虽然势大,却持力不久,以二十万大军攻打我中山国,它国内的支出用度定是捉襟见肘。”
“所以赵雍所欲着,无非速战速决,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可能久的坚守灵寿,令赵军深陷中山,如此赵军便不攻自破了。”
一旁的吾丘鸩却冷哼一声道;“你说的轻巧,我只怕赵国没有力竭,我们中山国就已经支撑不住了。”
司马喜只是拱手笑道;“将军有所不知,齐国的救援大军已经派出,正在赶往灵寿的路上。说只要我们坚守住灵寿,必能重创赵军,尽复我中山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