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朝廷朝令夕改,让我们无所适从。”王秀是很忧虑,关键时刻决不能出错,耿南仲虎视眈眈,张启元也不是好鸟,被他们抓到机会还有好?
李宝有点犹豫,王秀竟然直指赵官家,他作为武将可不敢接话茬,你们人有胆子和赵官家顶牛,我们武人可不敢,他勉强挤出几分笑容,道“大好形势,官家岂能看不出来。”
“用于内斗,怯于外战。”王秀瞥了眼李宝淡淡地道。他敢说这八个字,已经属于大逆不道,但还是当着李宝的面说了,是因为他非常重视李宝的帅才,必须要探一探对方的态度,能用则用,不能用尽早为对方请更好前程。
李宝咽了口唾液,几乎不敢接受王秀的话,绝对是大逆不道,他也是有谋略的人,隐隐感到王秀的态度绝对有问题,但仍未抓住要害。
王秀见李宝没有反对也没同意,算是态度暧昧,也让他很满意,总不能当场让人家表明心迹,那也太性急了,他笑道“无论官家怎样,只要我们抓住时机,打个时间差,我想斡离不还是要吃亏的,借口得当,官家也没话说。”
李宝见王秀撇开话题,不由地松了口气,笑道“大人所言极是。”
“好,那等他们过河,咱们再跟他们玩玩。”王秀望着奔流东去的滔滔河水,笑的非常开心。
李宝的心情却很沉重,王秀给他的压力实在太大了,作为武将,他又对朝廷很失望。
京城内,各人有个人的心思,李纲是非常焦急,每天催促赵桓出兵追击。种师的主力终于到了,赵桓心思压根没放在女真人,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赵佶身。
做了二十多年皇帝的太皇,有一帮旧臣跟随,截留东南的军队和赋税,绝对有划江而治的实力,不能不让他心存忌惮,既然金军撤退,他也没心思去管,怎样把老爹骗回来,成了朝廷头等大事。
张启元在奏请军机时,趁着他一人在,很干脆地道“陛下,现在正是解决东南危局最佳时机,追击虏人固然重要,但东南一日不解决,将是陛下心腹大患。”
赵桓对张启元的话深以为然,等于说到他心里去了,问道“谁最合适?”
“宋焕。”张启元低声道。
赵桓眼前一亮,暗赞张启元玩的高明,宋焕是蔡攸的姻亲,如果能担当重任,必然事半功倍,但他仍有忧虑,道“恐怕他心有顾虑。”
张启元毫不在意地道“陛下采纳李相公奏请,罢童贯等人官职,宋焕已经是惊弓之鸟,要是能善加优容,他岂能不为陛下效命。陛下先升他阶官,然后再授予江、淮、荆、浙等路制置发运使,他必然效死力。”
赵桓慢慢地笑了,张启元果然是他肚里的蛔虫,他是要火炖肥羊,下套等人家钻进来,再慢慢收拾,只是缺少个契机,张启元立马送来了。“卿家言之有理。”“陛下,臣还有一事,不得不禀明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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