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好心去敬杯酒,王秀不识抬举,一言不合打人,决不能和他善罢甘休。”沈黠来到沈家家主身边,可怜兮兮地道。
“胡说,分明是你胡搅蛮缠,羞辱实。”沈默一听,气不打一处来。
“贤侄,这是怎么回事?”沈家家主见儿子脸指印,一阵心疼,脸色顿时不好看,你在沈家打沈家嫡系子弟,那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爹,不是.”
“识之兄。”王秀止住沈默解释,他看沈酖没有过来,明白肯定是那厮指使沈黠,借着他挑拨家主和沈默关系,转瞬间有了主意,脸色一变,沉声道“我打的。”
沈家家主本以为王秀会否认,没想到承认的干脆,一时不知怎样说。
沈默脸色一变,暗怪王秀糊涂,怎么承认了,你先出去再说啊!
“爹,王秀公然在我家打我,分明仗着大哥不把爹放在眼里。”沈黠大声吆喝。
明显的离间,沈家家主一个老狐狸应该能听出来,但儿子被打等同他被羞辱,一时不及多想,瞪着王秀沉声道“难道王大人不给老夫个解试?”连贤侄也免了,语气相当不善。
“爹,不是.”
“住口,没让你多嘴。”
王秀看了眼沈黠,目光直视沈家家主,淡淡地道“要不看在识之兄面,不是一巴掌那么简单了。”
“实.”沈默大惊,王秀太出人意料了,简直可以用疯狂来形容。
“好啊!王大人好威风,看来吃定了我沈家。”沈家家主目光不善,两名跟班家仆也虎视眈眈。
“威风?家主还没见过我的威风,当年在下率数百壮士,横行万人大阵,三进三出,谈笑间数万首级落地,我所过之地无人敢触锋芒,最后一战我手刃二十八人。”王秀笑眯眯地,但他的双眼迸射出实质性地杀机,让沈黠触目惊心,连沈家家主也心里忐忑。
“我是罢黜了让职事差遣不假,但官家并没有落我阶官。现在,我仍然是朝廷正八品散阶,十月还不到,竖子竟敢以下犯,不杀他已经看在识之兄的面子。”
“家主可以问问,刚才他们说了什么,对于士人来说,不死不休的仇恨是什么?”他不称世伯换成家主,其味道不言而喻。
沈家家主捻须不语,脸色却缓了下来。王秀说的不错,大家都忽略了一点,王秀还有阶官在,仍然是有身份的名流,你一个白身羞辱名流,本身不占理,既然人家能说出不死不休的羞辱,肯定是儿子说了不该说的话。
他是老狐狸了,王秀话有很多信息,保留阶官说明赵官家仍然可能大用王秀,更让他发憷的是,十月还没有到,这才是关键的关键。
“告辞,识之兄不要送了。”王秀冷冷地看了眼沈家家主,向沈默拱了拱手,径直离去。
“爹。王秀他。”沈黠急眼了。
“住口。”沈家家主狠狠地瞪了眼沈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沈黠见老爹火了,被吓的缩了缩脑袋,不敢在做声。
沈默一脸淡然,王秀的发飙也让他吃惊,但看王秀实在有底气,绝不是胡乱虚张声势,这让他慎重地琢磨起来。
到了午后,在沈家后院的一处静斋草庐,沈家老祖半卧榻,神色怡静地听着沈家家主和沈默的叙述。
半响,才长长一叹,沙哑着嗓子道“你们怎么看?”
沈家家主仍有不服气,道“爹,孩儿已经和蔡相公走动,沈家产业安如磐石,王秀是有诡异,也有可能东山再起,但毕竟不如蔡相公风头正盛。”
“你呢?”沈家老祖浑浊的双眼,隐隐有一丝精光,盯着沈默在看。
“大爹爹,王实是孙儿兄弟,没有他没有孙儿今日成。”沈默坚定地道。
“糊涂,你和王秀同僚行,何必绑在一起无辜受累,沈家已经不需要王秀了,你也功成名,王秀的利用价值不在。”沈家家主瞪了眼儿子,恨铁不成钢地道。
“兄弟是兄弟,或许几年前是利用,今天我们是志同道合的兄弟。”沈默坚定地道。
“糊涂。”沈家家主气急败坏。
“好了。”沈家老祖淡淡地道。“爹,不能任由大哥胡闹,至少这段时间沈家该趋利避害。”沈家家主急促地道。“那两个不成器的东西也罢了,连你也看不明白,这十几年花天酒地,白当了家主。”沈家老祖慢慢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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