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亲家老太太,我送送你们。”小钱氏看到白梨的背影渐渐远去了,这才转过身对余氏道。
余氏点点头,笑眯眯的道:“好,那我这老婆子就麻烦亲家夫人了。”说着,便去拉白樱,“阿樱,和奶一起回家去喽。”
“回家喽,回家喽!”白樱兴奋的嚷道。
小钱氏带着碧叶领着余氏祖孙二人沿着回廊往外走,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余氏聊着天,就今日余氏的表现来看,小钱氏觉得她尚算的上一个明理的老太太,没有先前听说过的那样不可理喻。
就在小钱氏心里默默的想着余氏今日的表现和平日听说的有所出入之时,已经陪着余氏白樱祖孙二人走到大门口了,白大贵家的骡车就停在门外,车夫坐在车辕上打盹。
“亲家夫人留步!”余氏笑着对小钱氏道,“我们这就走了。”
说着拉起白樱就往大门外走,小钱氏忙道:“老太太慢走。”
就扶着碧叶的手站在门边目送她们,只是忽然笑钱氏一惊,因为就在余氏和白樱已经走到骡车旁边的时候,余氏的口中忽然喷出一口鲜血,面色隐隐发白,唇色却奇异的迅速变的嫣红起来,就如上了浓浓的唇脂一样,而神色也诡异的让人觉得很安详,并没有什么痛苦的表现,说真的,余氏发生这一变故,却让人觉得她这一刻比前一刻要好看的许多,实在令人觉得诡异的很。
这其中的变故只发生在一瞬间,骡车的车夫着急忙慌的过来扶,却没有来得及,而白樱还傻乎乎的站着,两手张着,好像没有反应过来一样,好一会儿,白樱才蹲下胡乱去推搡余氏,口中大嚷着:“奶……奶……你怎么躺下了……没有炕怎么能睡觉。”
看到余氏没有反应,她又换了一个哄人的口吻道:“好了,奶,我们坐上车马上就到家了,到家再睡觉啦,马路上睡觉硌人的很。”
就在白樱一副傻乎乎哄着倒在地上的余氏的时候,惊了一身冷汗的小钱氏已经带着碧叶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看到躺在地上的余氏面色苍白,双眼紧闭,已是不省人事了,她忙蹲下着急的唤道:“亲家老太太,亲家老太太……”
只是余氏却并没有一点反应,而旁边的白樱却仍然傻呵呵的道:“姨姨,我奶怎么和阿樱一样,犯起懒病来了,娘说过睡觉要去炕上睡的,否则会不舒服的。”
小钱氏看着余氏这模样哪有功夫去理犯傻的白樱,她第一反应是余氏是不是犯了什么旧疾才如此的,便吩咐守门的小厮去请蒋大夫过来,又让白大贵家的车夫去通知白家人,又让人去书房里将徐纯叫出来,这种时候,也只有让余氏去自己家里了,否则的话,让人知道,只会说他们徐家太过薄凉。
等徐纯过来的时候,小钱氏已经让人将余氏就近安顿在外院的客房了,和徐纯将事情说了一遍后,小钱氏才带着担忧的道:“我还没跟阿梨说,她现在还怀着身孕,我怕她会受到影响。”
徐纯看了一眼余氏的情况,心里觉得很不对劲,他曾经天南地北的走过镖,什么情形没有见过,余氏这症状就不像是什么旧疾发作,反而像是中毒一样,而她面色苍白,口唇却是嫣红一片,面部神情又诡异的安详,让徐纯想到自己曾经见过的南域的一种毒,那毒的名字有好几个,但是当地人都称为姝愁朱,据说此种毒只对女子有用,而且是在女子为情而忧为情而愁的时候最最管用,毒很罕见,徐纯此生也只见过一次,而那名中毒的女子最后也并没有救活,很快便死了,时间一长,徐纯几乎忘了世上还有这种诡异的毒,却没想到今日在封城在余氏这样一个农村老太太身上再一次见到了这种毒,却让徐纯感到不寒而栗。
“老爷,你怎么了?”小钱氏看着徐纯面色严肃,神情僵硬,不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