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气结:“你——”
常小姐道:“不要也没关系,你们可以把我扣作人质,跟我爹要,一千两也要得来。”
黑衣人冷哼道:“我们不是黑道劫匪。”
常小姐道:“给你,反正就这一百两了,你要是不同意,抓我做老婆,卖到那……什么地方都随便你。”
黑衣人实在无话可说了,只好软了下来,道:“常小姐,我们把你当朋友,你也要给我兄弟一口糊口粮是不是?”
常小姐淡淡道:“首先,既是朋友就不该此刻苦苦相逼,其次,你们两个不杀人不抢劫,正当买卖一次一百两已经很多了,另外,我这次出府,也是要花销的,多给了你们,我一个小女子,又不能像你们一样,一边行路一边赚钱,还时时有危险,如果你们真把我常飞燕当朋友,就该再护送我一程,等我找到师傅拜师后一定把那一百两给你们,当然,路上的食宿费什么的我可以垫着……”
黑衣人不愿再听,收了一百两,转身离开,冷哼道:“想也别想,就此别过,下辈子见吧……还以为是个巾帼英雌呢,不想是个小气鬼……”
常小姐在后柔声道:“孟义哥,走好啊,回头跟焦大哥替我问声好。”
孟义“哎”的一声应了,醒悟过来后,嘟囔道:“都是这声‘大哥’叫的。”
孟义离开了,良久,常小姐才一叹,道:“孟义焦雄两位大哥,对不起,日后我会给你们赔罪的……”
不觉,常飞燕也遁去。
萧云在远处琢磨片刻,心笑:“这三人有点儿意思。”
大约是指“孟义”、“焦雄”还有这常飞燕吧。
回到城主府,常岳正在女儿的院落里一言不发地目视着那些回归的垂头丧气的江湖赏金猎人,刚刚卫兵回报,还以为是贼被捉住了,哪知说是女儿被神鬼不觉地捉走了,他下完全城连夜搜索的命令,带了人怒气熏天来问罪,到场才想起,这些人不是自己的兵将,真打骂了反而不妙,只好无声地注视着。
火把把院子映得透亮,不少江湖人受不了那目光,再加上自责,垂头上前,自动把信封装存的见面礼放到地上,又转身无声离开,于是,院子里的江湖人很快走了大半。
醒来的宝儿也发现了情况,一咬牙,从荷包里摸出银票,又翻出贴身放着的本来留作纪念的信封,就要交上去。
萧云忽小声道:“宝儿,想赚更多钱的话,就听我吩咐。”
宝儿停下,支起了耳朵。
不久,一个捎带稚嫩的女声举手高声道:“我有话说!”
嗯?所有的静默被惊动,又一同无声向后方的宝儿聚来,宝儿心里惧怕,头皮发麻,还是按萧云耳语硬撑着说:“城主,我可以推断出常小姐在哪里。”
常岳身边一千户斥道:“女娃子,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胡言蒙骗可是要承担后果的。”
常岳却一挥手,道:“小姑娘,你请过来。”
宝儿战兢兢走过去,小手犹自在身后扯着萧云衣角。
这个城主好威严……近前了宝儿才有这种想法。
常岳努力放柔颜色,道:“小姑娘,你真有把握吗?”
宝儿方觉镇定些,端起姿势道:“城主可否容小女子……还有我的两位随从进入常小姐闺房一探?”
常岳狐疑地看看更似主子的萧云,以及好似对周遭一切没有兴趣东张西望的小白,道:“当然可以。”
进了常飞燕的房间,宝儿大模大样地掀帐子看了看床上,又看了看门缝窗户,以及房梁、地上等处,抽丝剥茧道:“床上被褥齐整,没有被坐或者卧过的痕迹,说明常小姐被掠走前没有休息,应该是清醒的,但贼人进来,常小姐没有喊出一丝一声,有三种情况,一是常小姐被迷晕了,二是来人武功很高,在常小姐出声前就点了她的穴道,第三,就是常小姐与来人认识,所以没有防备。”
“但房内没有一丝一毫迷药的遗留气味,而窗户都被木板钉死,门板严接合缝,房梁又不像被掀透的样子,贼人不可能把迷药吹进来,所以,第一种情况不可能。”
“如果单纯是第二种情况,那么那位高手首先就要破门而入,但刚才我见锁是被正常打开的,门闩也没断,那么,此人只可能是正常开锁进来的,敢问城主,那锁是新配的么?”
常岳道:“为了防备贼人,所以本将特意请匠人配的,没有特制的钥匙万难打开,那钥匙我随身携带,也不可能遗落。”
宝儿点头,继续道:“不管他是如何得到钥匙开的锁,常小姐既然是清醒的,在贼人开锁又开门这空当里不可能听不到声音,但她没有喊叫,说明她与这开锁之人是认识的,再问城主,你有没有对令嫒说,在你亲自开锁之前,任何人不论是否熟悉叫门都不要应?”
常岳疑惑地道:“我是这么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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