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赌徒,你从决定参赌的刹那就已经输了。”
伴随着温柔声音响起的,是凛然杀意。
他输了,不是因为下注花想容,而是因为参赌?
老掌柜听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顺着心中的感觉低头看去,正好望见一盏琉璃宫灯无情穿过他的胸膛,眨眼间粉碎了他的心脏、震裂他的神魂。
宫灯里的那簇火闪了一闪,似乎有绚丽如虹的紫光流动,可老掌柜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究竟,就已经变成一撮灰烬,连神魂碎片都无法保存一块。
他死了,彻底地消失在这个世间。
花想容不慌不忙地吹掉落在手指上的骨灰,看向房间里表情呆滞的学徒和伙计,很是惋惜地发出一声叹息:“他是故意让你们听到我的秘密,你们说,我该不该做被借来杀人的那把刀呢?”
学徒早已吓得瘫倒在地,气若游丝,似乎开口回答是件难比登天的事。
伙计不比学徒好到哪里去,身下湿漉漉一片,尿骚味混合着屎味,竟是比学徒更不堪。
花想容感到失望,托着下巴说道:“你二人出身不低,骨龄也比我大,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世间人有两种,有用的和没用的,你们没用……”
“不,我有用!”学徒喊了起来,跪在花想容面前求饶道,“仙子手下留情,我能帮仙子!”
“帮?”花想容看着学徒年轻俊俏的脸蛋,伸手捏了一捏,笑着说道,“长得不错,只是不会说话……你元阳可在?”
哪怕生死攸关之时,学徒依旧被花想容出众的姿容仪态羞得红了一张脸,呐呐说道:“还……还在的。”
花想容温柔地笑,拍了怕学徒的脸,不可置否地命令道:“脱了衣服给我看看。”
学徒只为求生,虽心中迟疑,却毫不犹豫地执行了花想容的要求,把无遮无掩的身体袒露在她面前。
他对自己颇有自信,觉得花想容大概是不会辣手摧花的,虽然他算不得娇花。
但花想容只是把玩着手上的小坠子,闲闲扫了他一眼,语气就像评价一块猪肉的好坏,没有任何情感波动:“你长得太瘦,不好看。”
说着,她伸手虚虚摁下,如同弄死一只蚂蚁。
学徒嘴巴微张,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气息已然泯灭。
伙计把这一切尽观眼底,抖索着身子不住往后缩,一边伸手去够腰间缠着的软剑,奈何心中太慌一直够不到,急得汗水湿了满身。
“仙子,我……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没听到!”看到花想容望过来,伙计险些吓得魂飞魄散,急急解释道,“我愿发下心魔契,甘为仙子脚下奴……”
“不必了。”花想容抬一抬手,笑得格外耐人寻味,“你今天看到的,都可以说出去,我承诺不杀你。”
都……都可以说出去?
伙计一头雾水,还想问得清楚些,但花想容已经消失了,临走时不忘带走老掌柜和学徒的储物饰品,只留下一小堆骨灰和一具不穿衣裳的尸体。
至于顾凉参加拍卖的目的,花想容没有过目的权限,哪怕老掌柜死了,依旧无法通过欢喜宗的消息渠道得知。
但花想容认识北野律,她知道缘浩与顾凉有仇,还知道顾凉不知道的那些仇人已经身在大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