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蛋吧,我要休息了。”墨志子不端茶也送客。
“原以为捡了许多大便宜呢,谁想还有这么些破事!”
被灰头土脸地赶了出来,高汉心中起伏不平,想起墨志子那不清不白的八字谒语,心下又有些惶然。
“怎么这么多迷团,老让人家猜很费脑细胞的。”高汉喃喃自语,自己身上的麻烦还真不少,不知道这是穿越来的福利还是附赠品,“算鸟儿,蚤子多了不痒人,随他去吧,反正他不说这些我也得跟敢找我麻烦的人死磕。”
“小子,我只能尽力帮你这些,以后的路就得你自己走了……”仿佛听到了高汉的心声,墨志子盘坐在榻上,入定前默默地在心里说道。
从东女到长安有两条路,一条是经蜀地到长安,这条路崎岖不平,山川险恶,由李白流传千古的“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一句便知此道悉为不易。另一条便由绕吐谷浑境经河西走廊到达关中,虽绕远些,但比蜀道好走,皇甫惟明派遣的大唐飞骑便走的此道。
在这个时代,所谓六百里加急是指日夜兼程、换驿而驰,一路不知要跑废多少快马,非紧急公务、军报不得行之。
但是再快一来一回也得个十天半个月,这让高汉很想念小金。
“要是小金不出异常,这点事儿用不了几天就搞定了。”
一众人都看出了他的焦虑,但越安慰高汉心里越烦燥。
最后墨志子怒了,把高汉叫过来好生训斥了一番:“跟你说的话都当耳旁风了?成大事者当烈火烧身不动其心,泰山压顶不崩于色,心思沉稳方能决胜千里,这般毛躁岂不是趁了人家的心?”
“当我是邱少云、董存瑞那样的大英雄吗?”高汉心里不满地嘟囔着,也明白这个道理,就是安不下这个心,开口强辩道:“可是小金一家……”
“你急火火地去了就能追到那两个女人,见到小金它们?凡事自有运数,我卜算过,小金一家有惊无险,你要沉住气莫要自乱阵角。”墨志暴喝,震得高汉耳朵里嗡嗡直响,“还不静下心来随我一起钻研控剑之术!”
高汉不知道这卜算之法到底可不可靠,也不知道这运数是神马东东,反正现在也没法子,只能心一横跟着墨志子苦练那让人头疼的剑法。
这叫墨者的软剑其实就象一条开了锋刃的薄钢片儿,柔韧的很。尽管高汉有些武功底子,但一直以来走的都是直来直去的钢猛路子,乍一接触软兵器才发现想要舞弄好这玩意还真难。
被自己削了好几回、掉了两片肉之后,墨志子无奈地叫停了高汉。
“别耍了,我给你的胶绳可还在?”
“在啊,就是短了一些。”高汉不好意思地回道,短去的六尺拿去作弹弓去了,剩下的还有三丈左右。
“那也够了,你先练拿着练绳索体会柔顺之感吧,什么时候把绳子耍的如臂指使了,什么时候再练剑法,要不不然你有多少肉够自己剐的?”
“有这安全法子您老怎不早说?”高汉忽视了墨志子的嘲讽,捂着伤口大声抱屈。
墨志子一拂袖子,“真难为玄女了,不知她以前怎么教你的,我是真没想到你这么蠢哪!”
“……”
用橡胶绳子练习可比用剑安全多了,没几天高汉便掌握了要领,也证明自己其实不算太蠢。
“无非是借力打力,顺势就势而已,有啥难的,用得着那么说我吗?”
高汉一边把绳子耍的有如灵蛇,一边嘀咕着。
“钢柔相济,虚实互换,岂不是暗合阴阳之道?”
练着练着高汉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自己一直在探索的太极理论,绳子的变化愈显轻灵、飘忽。
“嗯,就算是入门了。这小子就属懒驴的,不鞭策不知道走道儿。”
墨志子把高汉的转变看在眼里喜在心上,但仍就一付难看的表情,不给高汉好脸子。
高汉没功夫理会其他,也没急着用软剑练习剑法,成天只沉迷于虚实变化之中,体会阴阳转换的奥妙。
汪子华和宾灵仍就不现于人前,众人也着意忽视了他们的存在。
打发信使急驰回报,皇甫惟明又把章仇兼琼叫去好生训斥了一通。再怎么着木已成舟,眼下骑虎难下,两人被联盟“拖”字诀所困,最的重要的还是团结起来、一致对外。所以在公事上把章仇兼琼理顺之后,皇甫惟明又跟他聊起蜀中风情,以示宽下。
“听说章仇防御使好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