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无疑是一个坚强的后盾,可现在的这种情况,我能叫他一起去吗?
到了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多么孤单。
我要去做一件极度危险的事情,然后我忽然发现没有人可以与我同行。我想抽烟,我感觉肺里面孤独的厉害。
我不知道板头什么时候蹲在了我旁边,他点了根烟递给我,我狠狠的抽着。
板头面色凝重,他说“长官,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要是真有啥要我帮的,你说句话就成。”
我很感激的点头,强装笑颜的说“呵呵,以后我缺钱了就找你。”
板头拍了拍我的肩膀“虽然你扣了点儿,但是哥们儿还是愿意跟你混。”
板头离开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都在奇怪,我他嘛什么时候有了让别人愿意跟我混的魅力了啊?
是因为,我在战场上的悍不畏死吗?
可是那么多比我更勇敢更猛的兄弟都倒下了,战死的,永远都是最勇敢的,谁他嘛都不能否认这一点,再英雄的人对那些死了的兄弟也得尊敬。
我还是自己去吧,一个人来去无牵挂,死了拉倒。
当然,我并不是没有牵挂,我也舍不得我眼前的这帮兄弟,也舍不得那个爱笑的女孩,虽然她调皮了点儿,但我真的很喜欢她。
毛瑟手枪,十发子弹的弹夹。
咔咔,压上弹夹,我深深呼吸,我不愿意再去和叶晓雪说话,我怕我会难受,我他嘛绝对一个人,这件事情,我只能一个人去,但是我得留条遗言啊,我悄悄走进了病房里,去找徐丽。
徐丽在小猫儿的病房里坐着,他一看我进去,忙站起来问我“大哥,回来了。”
“恩,回来一会儿了,我跟你说个事情。”
我把徐丽叫到门口,避免其他人听到。
我说“妹子,明天天亮了我要没回来,你一定要想办法给临汾的军部发个消息,就说骑三师叛变了,记住,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这个消息尽快传过去,不要问我其他的,我马上就得走。还有,我要回不来,告诉晓雪,不要等我了。”
徐丽抓住了我的胳膊“哥,到底怎么了?”
“不要问我,我也不会说,你按我说的做就行。答应我,好吗?”
徐丽死死的盯着我,最后,她点头,我看到她眼里有泪光,她激动的说“哥,你是个真正的军官。”
“呵呵,我就是做点儿本分的事情,走了。”
我独自一人踏上征途,避开所有人,走向汾阳的首富,郭家。
我忽然有股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感觉,因为我是一个人,就我一个人啊,你不会明白当你一个人做一件极度危险的事情的时候会有多么孤独。
就像冯凯要去刺杀傅作义的时候,他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一次次胆颤,一次次想要退缩,你不能说他太懦弱,他要做的事情,那是赌上了他自己的命啊。
我只能紧紧的握住枪,冰凉的手枪给我唯一的希望。
若郭占伟当真要叛变,说不得,枪响人亡,不是他死,就是我完。
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