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莹被扶回屋中歇息,听侍候的宫人英儿说唐伦来了,忙让英儿给她梳妆打扮,换了新衣裳赶了过来。
崔可茵自是明白她的心意,道:“进来吧。”
帘子打起,绿莹头插步摇,轻施薄粉。走了进来,款款向崔可茵行礼,眼睛却一直看着唐伦,见他全须全尾,顿时容光焕发,一双眼睛有了神彩。
唐伦没看她,低着玩自己的手指呢。
崔可茵看看绿莹,再看看唐伦,心里暗叹一声,瞧他的神色。怕是绿莹一厢情愿了。
绿莹心里眼里全是唐伦,就算唐伦瞟都没瞟她一眼,只要他好端端坐在那儿,只要能这么看着他。已是心满意足了。行礼完毕,便走到崔可茵身后垂手站立。
崔可茵和唐伦说了一会儿闲话,看看问不出什么,便道:“你回去吧,好生侍奉姨母。绿莹,你送送他。”
绿莹应了一声。垂首走过来,道:“小唐大人,请。”
唐伦看了崔可茵一眼,道:“他要是欺负你,你说一声,我一定让他讨不了好去。”
可不要以为皇帝无所不能,惹急了他,有的是法子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崔可茵嗔道:“说什么疯话呢。”
唐伦头也不回扬长而去,绿莹在后小跑跟随。两人走到湿漉漉的青石板路上,绿莹几次想问他在天牢中可曾受苦,只是追不上他。就在她走得气喘吁吁时,唐伦停下脚步,转身待她走近,道:“她为何突然如此绝情?”
绿莹怔了一息,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崔可茵。她稳了稳心神,道:“娘娘做事自有娘娘的道理……”
唐伦不耐烦打断她道:“说重点。我不信你不知道。”
要说能得闻机密的,不是内阁那几个,而是跟在周恒和崔可茵身边的心腹,绿莹绝对算得上一个。若有她不知道的事,那普天下之,一定没有第三人知道了。
绿莹很为难,这件事,说还是不说?还没容她拿定主意,唐伦喷火的眼睛瞪了她一眼。她忙道:“皇上已有了主意,娘娘见不见令堂,都是一样的。”
“什么主意?”唐伦追问,一边朝四周望了望。这儿地势开阔,只有一大片芍药,若有人藏匿其中,当能一目了然。
周恒有什么打算,绿莹却是不知。她是宫中最高级别的女官,能时时得闻机密,却不是所有机密都能与闻。
“奴婢不知。”绿莹努力想了半天,只能无力地道。她真的很想帮他,可是皇帝和皇后谈论时,她没有在跟前,因此真的不知道。
唐伦板了脸转身扬长而去,只留下盈盈一眶泪水欲滴未滴的绿莹站在那儿吹冷风。直到珍珠找了来,道:“姐姐怎么站在风地里,害得我好找。”
崔可茵见她半天没回来,让人去宫门口一问,唐伦早就出宫上车离开了。担心她刚苏醒身体虚弱,可别又晕倒,于是让人到处寻她。
从安华宫到宫门口,有很多条路,唐伦走的那一条最僻静。珍珠要不是乱走一气,也不会刚好遇到她。
绿莹只觉浑身如浸在冰水似的,一双脚又冷又麻,却是走不得了。
珍珠让宫人去安华宫说一声,免得崔可茵担心,然后扶她在避风处歇了,让附近的宫人取来炭盆,让她先烤烤火,
她回到安华宫,已二更了,崔可茵和周恒在灯下奕棋,见她回来,道:“先去歇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