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莹进来。附在崔可茵耳边说了几句话,崔可茵脸现愠色,道:“我还有事,你们先回去吧。香山游玩那天,把自己打扮得漂亮点,需要什么,着尚服局筹备。”
永宁和柔嘉起身谢恩告退。
待两人一走,崔可茵道:“到底说的什么?”
绿莹愤然道:“以周全为首的一干人弹劾娘娘十二大罪,说若不废黜娘娘,大佳朝江山不保。皇上发了脾气,再次对奏折上列名的官员施了廷杖。”
周全屁股上刚长出新肉,第二次挨打,是为杠上开花,不仅十分疼痛,而且特别难受。可是施完廷杖,他便拖着伤体跑丽华门跪去了。
崔可茵出来见他,道:“动辄逼迫皇帝废黜皇后,岂是臣子所为?你幼读诗书,史书上可曾记载臣子废立皇后的先例?”
一向来,皇后只有失德,帝王才能废黜。就是皇帝不喜欢皇后,要废后,臣子也只有苦谏的,哪有当臣子的要死要活,非要皇帝废后不可?
周全无话可说,磕了头一拐一拐离去。
崔可茵动了真火,把远山找来,道:“周全家里什么情况?”
不治治他,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远山道:“他家中只有一个八十多岁的老母亲。亲族也没有什么人,大多在老家,并没有进京。”
“难道没有妻儿么?”崔可茵不解。
远山叹道:“他年轻时曾成过亲,不知为了什么事,妻子上吊自尽了。他曾有一个女儿,五岁时有一天坐在门口,一个路过的陌生男子递了一块烧饼给她,被周全知道了,把女儿关在屋里活活饿死。邻居举报到官,他当堂引经据典,县令居然说不过他,只好报到刑部。不知怎么回事,最后居然判他无罪。”
连女儿都能狠下心来活活饿死?崔可茵皱眉道:“这样的人,何德何能可以为官?”
远山苦着脸道:“不知当时的主考官是怎么想的,居然让他中了进士。”
晚上崔可茵和周恒闲谈,说起周全的狠劲,道:“只怕他会紧咬着要你纳妃不放。你会不会将他贬官流放?”
苦谏皇帝的御史,最多调个差使,或是寻个借口贬官流放。皇帝爱惜贤名,是不大可能将他们下狱处斩的。
周全道:“暂时不会。这件事不解决,以后难免再有人拿纳妃一事做文章,不如一次解决了,朝臣都知道朕的决心,再无二话。”
这是永远不会变心的意思么?崔可茵只是看着周恒笑,道:“皇上可想好了。”
“那是自然。”周恒道:“歇了吧。”
两人收拾歇下,一夜无话。
周全被崔可茵驳倒的消息不径而走,很多朝臣想着崔可茵说的:“史书上可曾记载臣子废立皇后?”的话,都道:“皇后并未失德,更未犯七出之条,哪能随便废黜?”周全相邀商议时,都托辞不来。
周全眼看同道中人越来越少,到最后只有都察院的同僚继续为立妃事业奋斗,不由大为着急。再这样下去,只怕这件事会不了了之啊,这可如何是何?
他带伤翻了几天史书,决定去和崔可茵好好理论理论,没想到见了崔可茵,被崔可茵一句话给堵了回来。
“本宫与罔顾人伦者没什么好说的。”崔可茵掷地有声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