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一叶怏怏回了府衙。
郑先生已等在那儿,一见祝一叶,顾不得互相见礼,马上道:“消息可属实,周恒病情如何?”
竟是直呼周恒的名讳。
祝一叶苦笑道:“崔氏不肯让下官入内,实是未曾亲眼得见。不过。王仲方为晋王诊治一个多时辰,出来时神情疲惫,想来伤得不轻。”
郑先生点了点头,拱手道:“多谢祝大人。”
祝一叶是周康的人,是只有到了郑先生这一级才能得知的机密。祝一叶是京兆尹,京城中的大事小情,鲜有能避过他的眼去,周康要举事,这样一个人举足轻重。他可是费尽血巨资,才把祝一叶拿下。
祝一叶接到消息,马上赶往晋王府,也有帮周康确认周恒伤势的想法。无奈,整晚在花厅喝茶,哪能进得了紫烟阁一步?
郑先生思忖一番,告辞回民居,连夜放信鸽飞往洛阳。
祝一叶望着现出鱼肚白的天空,长长吁了一口气。他虽然没有参与到行刺周恒的行动中,但在行动前,郑先生是知会过他的。因而,他借故把那一片的巡捕支开。出事后全城搜捕,那幢民居也得到特别关照,没有一个捕快过去打扰。郑先生的马车一路畅通无阻,自由来去,自然也是的功劳。
可是,周恒伤势如何?他把身家性命押在周康身上,真的值得吗?
同一时间,与周恒密谈一番的崔振翊出了晋王府,直趋宫城。
上朝的官袍已送来,崔振翊在马车上换了穿戴。
至安帝到崇政殿刚坐下,大臣们参见毕,郭寿宁上前奏道:“启奏皇上,晋王昨晚遇刺,凶犯脱逃……”
至安帝吓了一跳,失声道:“小四遇刺?在哪儿遇刺的?怎会遇刺?为何到此时才来禀报?”
怎么不往宫门塞纸条,此时才说,只怕凶徒早逃得无影无踪了。
宫门开启的时辰,也是城门开启的时辰,城门一开,凶犯哪有不逃之夭夭的道理?
王哲和周恒先后遇刺,让至安帝惊怒交加,京城的治安坏到什么程度,以至于他身边亲近的人一而再地遇刺?现在王哲还卧床不起,不能陪在他身边,若是周恒有个三长两短……他真的不敢再想下去,以致于连问周恒伤得如何的勇气都没有了。
郭寿宁最懂揣摩上意,道:“晋王伤势如何,只有问王院使方知。王院使昨夜一直为晋王诊诒。”
至安帝怒道:“宣祝一叶上殿,宣王仲方上殿。”
对凶徒的愤怒甚至盖过查问周恒的伤势。
不久,王仲方来了,道:“晋王伤势很重,还须看接下来三天能不能挺过去,若能挺过去,将无大碍,若挺不过去,只怕危殆。晋王年轻,身子骨一向不错,请皇上无须担心。”
这就是安慰他了。至安帝直接忽略,听说接下来三天至关重要,不免让王仲方:“快回晋王府盯着,不能让朕的小四出任何差错。”
王仲方奉旨退下,自去晋王府不提。(未完待续。)<!--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