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也笑了,笑的很开心,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像是阳光下最璀璨的雏|菊,明媚又绚烂。
古籍是假的,里面的内容却是真的,这一整个下午,那春晓就抱着一本价值十元的假古籍,一个字一个字的读给老人听。
一开始病房里还有别人,后来兴许是觉得这一老一小之间的气氛实在太好,别人在这里只会破坏气氛,最后都离开了。
那春晓从病房出来的时候,已经傍晚五点多了。冬天天黑的早,五点多钟,天已经全部黑了下来,路灯全都开了,星星点点的,很漂亮。
走出住院部的大门,才发现外面竟然下雪了,不多大,纷纷扬扬。
“那那”。
有人叫她,抬头看去,就见一身军装的厉盛维在一片灯火中劈开纷纷扬扬的雪花大步朝她走来。
握住她微凉的手,把她揽在怀里,刚硬的唇在她的发顶柔柔落下一吻,吻去一片刚落上去的雪花。
“我和主治医生长谈了一次”,就在她进入病房见张家外公之前,她和老人的主治医生开诚布公的谈了一次。
“医生怎么说?”厉盛维揽着她,一边往停车的方向走一边关切地问道。
厉张两家只有那春晓一个是医生,很多事情和外行解释不清楚,对内行却是一点就通。所以主治医生告诉厉张两家人的只是老人现在的情况以及各种可能,对那春晓却可以说的更深入,当然,那春晓也可以领会的更深入。
“没有那么乐观,之前医生说三个月。那是最乐观的情况,以外公现在的情况来看,根本没办法达到最乐观的情况。我估计,最多一个月吧。”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没哭,却心里堵的难受。
生老病死,她虽然是医生。却没有办法阻止。
厉盛维却哭了。他以为那春晓没看到,悄悄转开头,似是不经意的抹去眼角渗出的泪水。再转头看向那春晓的时候。已然恢复了往日冷峻淡定的模样。
这个正月,注定过不好了。
整个张家和厉家都陷入了难以言明的悲恸之中,就连老大老二两个小家伙似是也察觉到气氛不对,乖顺了不少。
张家开始准备张家外公的后事。这样的事不用说,大家心里都清楚。
正月初五。年还没过完,年味儿还很浓。
那春晓带了老大老二来医院看外公,老人很喜欢孩子,老大老二也喜欢他们的曾外祖父。
老大聪明还嘴甜。让那春晓把他抱上床,小屁|股一撅,小脑袋一拱。就躺在了老人身边,逗得老人闷闷的笑出声来。
老二惯常学他哥。也学着老大的样子躺在老人的另一边。
两个小的叽叽喳喳说起来,具体说了什么估计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只有老人像是听懂了似的,还不时应和一声。
这样的画面太美好,美好的让人鼻子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