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云本来是劝韩子梁的,可是此时一听韩父这么说,心里便不痛快了。
因此,她长长地“哟”了一声,不高兴地嘟囔:“爸爸何必这样说呢?子梁之所以是这个态度,那也是因为,小妹本来条件就好……这种事儿,搁在别人家,很正常啊。哪个家长不是希望条件好的子女,帮帮不如意的兄弟姐妹呢?
可……这事儿放到咱们家,怎么就行不通啦?且别说,小妹每个月的高额收入,就是妹夫楚铮,人家一个中校,每个月的工资,至少是一个数儿!这还不说其他的奖金,什么的……况且,在部队里吃住,根本就不花钱,小妹的日子,滋润着呢!”
“就是!小妹那么富裕,却是越有钱越吝啬呢!”韩子梁缩缩脖子,小声地跟韩父抗议,“爸爸每次都拿家产威胁人,还当过领导呢!”
韩父闻声,虎目一瞪,怒吼道:“别人家是别人家!我们家是我们家!稀罕别人家,就去别人家那儿当儿子媳妇儿去,跑我这儿喊什么爹妈!还有你!”
伸手一指,不复原先儒雅的韩父,已经气急了,他冲着韩子梁怒吼道:“你听好了!你老子没能耐,管不了你!可这点儿家产的归属,却也还是可以说话算数的!你有想分的想法儿,就是装,也得给老头子我装的顺眼点儿!不然,爱滚哪儿就滚哪儿去,老头子我一辈子的脸面,不能让你给丢光啦!臊得慌啊!”
“老头子!冷静冷静!”看丈夫气的脸红脖子粗,韩母担心他的身体,一边拉着他坐下、轻拍着他的脊背安抚,一边转头对韩子梁夫妇说,“遗嘱我们早就写好了,虽然没有明确谁分多少,但是我们有每月一个关于生活质量的反馈,谁对我们好、谁气我们了,都有反馈……将来,即使我们没有交代财产细分给谁,可是律师会根据这反馈,和我们‘好孩子多分,平庸的少分;孝顺的能分,不孝的没份儿’这个原则,给大家分的。”
“这么细的服务,得多少钱?”韩子麦听了,不等她妈把话说完,就一脸肉痛地嘟囔起来。
“这钱是花你的啦?还是抢你的啦?”刚微微平静的韩父,又被三闺女给气到,“你啊你,你就是个挑事儿精!没有你,你二哥和老幺也不会犟起来!”
“爸爸!您也太偏心啦!难道我们借钱也借出错儿啦?”韩子麦被埋怨,不依了,好家伙,要是让老爷子这话落实了,她在送到律师的反馈表上,岂不是就有污点啦?
“这话,你跟老二说去!借钱的是他!”韩母不让丈夫再动怒了,她跟韩子麦说,“今儿这借条都打好了,呆会儿公证完,你们两口子就回去吧,过两天我和你们爸爸出去散散心,什么时候给你们电话,你们再过来。”
韩子麦傻眼了:不是刚刚还说让她们两口子带孩子过来的么?
杨准星看着媳妇儿弄不清的样子,心里一叹:你刚刚搅得哥哥和妹妹闹起来,还想让爹妈给你好脸子看,能吗?没数落你就不错了……
想到这儿,杨准星顿了顿,郁闷之情更甚刚刚,要真是狠狠地数落一顿倒好了,最怕就是彻底失望啊。
……
不管众人如何思量,韩父韩母在老大韩子栋的建议下,给常打交道的律师事务所打了电话,因为是熟人、且只隔了一条街,对方很痛快的表示会赠送**。
因为提前有准备,韩子栋、韩子麦这两家都带来了支票,至于韩子禾那份儿,和她在国外时一样,将钱划进了韩父的账户。
一手交钱一手给借条,在律师的公证下,这次的家庭会议“圆满”结束。
送走了律师及其助理,杨准星很有眼力见儿的拉着韩子麦告辞:“爸妈,我们俩下午还得去我爸妈那儿看看,就先走了,您们要是出门儿玩儿,需要的话,就给我们打电话,联系班机、订好食宿,我们年轻人更顺手一些……您们好好儿的,等您们愉快回来啦,我们再带着孩子们看您们。”
杨准星的话很顺耳,韩父韩母点点头,目送他们出门。
看着还坐在餐桌上看支票的韩子梁夫妇,韩父重重一哼,背着手走开了。
韩母叹一口气,张张嘴,看着不受教的儿子,和又恢复到满不在乎状态的田云,郁闷的叹了口气。
“妈,我妈那儿叫我们今天就回去,一会儿俩孩子醒了,我和子梁就搬回去住了。”田云突然抬头说了这么一句。
韩母一怔,双眼稍稍迷蒙一下,旋即却又释然,好像如释重负一样道:“也好。”
“妈,我们的意思是,我们今儿就搬走啦,去我岳母那儿住,等房子买好、装修好,我们就直接搬过去了。”也许是自己妈妈答应的太痛快,韩子梁不知为什么,下意识地就解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