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是我第一次杀人。当初我什么都没想，我只是恨！恨那个害了我叔叔的人，这样的人我不能放过！我得亲手杀了他！这样才能祭我叔叔在天之灵。”

“叔，你知道么？之后我做了半个月的恶梦。梦见那人苦苦的哀求声，那被切断的肢体凌乱的散落在我的身边。暗红色的血水几乎淋遍了整个房间的地板，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那是类似于铁锈一样的气息，如果仔细听的话，你是不是可以听到那‘嘀嗒’‘嘀嗒’的滴水声？”

“那是血液从他断肢上滑下来的声音。”

“我当时赤着脚，所以感觉特别明显，你踩上去时，脚底全是让人恶心的粘稠感。杀了叔叔的人低哑抽泣着，他害怕，他痛苦，因为我把他的手脚全砍了！”

“呵！现在想着，真不理解，我竟然可以做这么残忍的事？”低笑几声，顾寅一双漂亮的猫眼投向冯诚，接着说“那些苦日子过多了，倒感觉现在的日子有些太舒坦了。叔，你呢？”

冯诚感觉自己喉咙里被人塞了一团干燥的棉花，干痒又犯涩…他竟然一时答不上来。

“哦，后来我十岁了，你们全体退休了，那天你们把整个青行交给了我。那时候，每周都有人来挑衅……但我都不怕！”眯了眯眼，顾寅死死盯着冯诚，强迫着他把眼神看向自己，“我当时想，叔叔走了，爸妈也走了，我活着，也只是为了守着这青行，那些人要来就来！大不了就是一死，没什么了不起的。”

冯诚拿着茶杯的手有些发僵。他没有忘记，顾寅九岁杀人的时的模样。那曾经也是他的恶梦，他因此一个月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每天午夜梦回，他都梦到一个全身洒上鲜红热血的漂亮娃娃，拿着锈迹斑斑的砍刀刺过来！

她浑身泛着血，就像从地狱出来的恶魔。

那不怕死的打法，毫无顾及自身的攻击，狠准快！

冯诚还记得，曾经的她疯狂到找到野生的狮子进行对打，为的仅仅是提升自己的速度与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