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伯先生,我倒是期待与你的再次见面。”谢郢衣站在鹿车旁,第一次朝他露出一抹微不可见的笑。
同时,那双因巫力淫浸如星芒布列的眸子有了未来的星罗棋布与血雨腥杀。
一阵奇异风味的铃声飘过,如来时,他们如同神迹一般远去,飘散的蒲公英也不见了。
“她、她是什么人啊?”
南烛咽了口唾沫,一脸惊异咋道。
“来去如风,总觉得那些人不简单……她也走得太突然了吧,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
相伯先生对一直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根本没在意南烛的话,他还在想着她最后的那一句。
“如此艰难才能重逢,我如何会觉后悔,哪怕沧海已变桑田。”
——
秦国
秦王赢稷得知相国安然无恙归来了,立即亲自前去迎他,这趟稽婴正出使赵国不在,倒是虚一芦正与秦王议事,得知此事后,便与他一道前往正德门。
觐见君主,相伯先生为示尊礼先行回府换了一身衣服才前往秦宫,一番过场的寒暄过后,他将这一路上发生的事都讲述了一遍。
赢稷一身黑金冕服,神色冷峻威严,他掌握坐下虎头:“死地不复存在了……也许也算是一件好事。”
相伯先生道:“本以为这一次楚灵王只是图穷匕见,却不想他却是最终受益者,而晚到一步,图符只来得及绘下四分之一。”
赢稷却不在意这个:“相国拼不成,别人自然也不行,倒比原来预想的要好得多。”
相伯先生却道:“其实当初先辈鬼谷子对于图符的安排并非死地一枚暗棋,我在死地中得知还有另一法可拼集齐图符召出冥军。”
赢稷倏地一下看向他,目光中的暗芒如有实质。
“说来听听?”
“图符被分裂成了四片,而每找到一块图符碎片,皆可从图符碎片藏有的印记中找出下一块图符所在,我大抵已经知道下一块图符所在了。”相伯先生慢条斯理道。
“真不愧是相国!”
赢稷大为赞叹。
“哦,对了,相国对于救你的那位有何想法,她出现的时机着实太过巧合与牵强,相国认为是否她是另有所图,毕竟相国曾说她曾拒绝过你一次,且与那楚灵王关系匪浅。”
提到那个女子,相伯先生倒没有之前谈正事那般游刃有余,他沉默了一下没有即刻说话。
赢稷似从他的神色中窥到些不同寻常,倒没有执意追问下去,他相信相伯荀惑是一个难得的清醒聪明人。
“另一件事……相国办得如何了?”
……
与秦王谈完话,相伯先生刚迈出正门便遇上在游廊等着他的虚一芦。
“都尉?”
他对着相伯先生拱手,笑道:“相国安然归来,且又立下一功,当真是可喜可贺。”
“都尉鳌战北戎,又收复一失地,这才是可喜可贺。”相伯先生熟捻着与他一来一往打着官腔。
“听闻相国是被人救出死地的,不知是何等奇人能在楚王手中虎口拔牙?”虚一卢像个心直口快的人一样也不再兜圈子了。
但相伯先生却觉得他与一般的武夫是不同的,至少他的消息渠道就比别人更四通八达,他这边才刚回来与秦王汇报完这次死地之行,他那头就知道了些不为外人道的细节情况。
“江湖中人,多有奇能异士,只可惜她心向往自由,不受约束,所以也无法劝服他效忠吾主。”相伯先生一脸可惜地打着太级。
虚一卢更是直接打听道:“那先生可知她来自何处?”
“她既不愿牵扯上来,自是不会据实以告。”他也有些遗憾道。
“是吗?”虚一卢语气一沉,也不知信没信。
他见相伯荀惑一直不肯在这件事情上与他透露丝毫,与平日的半藏半露不同,想来他心中另有计较。
既然打探不到什么,他也不再浪费时间,只是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便道:“相国,听闻你与陈族长私交不错,你刚回来想必还不知道,他这几日正打算娶夫人吧?”
“什么?”相伯先生表情意外。
这件事情虚一卢并不想表露太多,他语焉不详道:“此事……你不妨亲自去问问便知道了。”
说完,他便告辞了。
而被留在原地的相伯先生脸色凝重,沉吟片刻,他一回到府上连朝服都没有换,没有让人跟,直接朝一处偏僻却打理精致的院落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