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英杰边说边观察着在场领导的反映,其它的人都脸色平静,只有低头着一份件的周市长微微皱起了眉头。【】可他还是坚持要把自己准备的话讲完:
“有个别特别贫困的家庭,孩子考取了重点学,却上不起学;考取了大学,又没法去报到。去年,农垦乡一个叫邢汉彪的初生,成绩很好,考取了市第一学,可他父亲已经病故,母亲靠种田为生,收入低,家里底子又薄,怎么凑也凑不齐两万元学费。借又借不到,她就背着儿子偷偷地哭泣。她儿子是个品学兼优的学生,很懂事,也要强。他知道了母亲的困难,就不想再为难母亲,竟然悄悄地离家出走,到上海去找工作,想打工挣学费。可是,他只有十五岁,能干什么呢?再说,他一个人在人满为患的大城市,举目亲,哪里能找得到工作?他在街道上盲目地走来走去,象只没头的苍蝇,到处乱钻。晚上没地方去,就睡在马路边,饿了就买几个馒头吃。可他再节约,也只有几天,就将带在身上的一百多元钱化光了。他不想光着手回来,就在上海滩茫茫人海里乱走,最后饿得昏倒在街道上。”
苏英杰说到这里,禁不住停下来,用手指去抹被泪水模糊的眼睛。然后喝一了口茶,继续说:“幸亏后来,他被好心人送到了救助站,救助站知道了情况,打电话给我们市教育局,我们才派人把他接了回来。经过调查核实,我们给他全部减免了学费,让他上了学。”
会议室里鸦雀声。
苏英杰见大家听得很认真,就又说了另一个例子:“还有一个叫周玉瑜的女同学,去年考取了北京师范大学,可他父母已经离婚,母亲远嫁他乡,很少管她。
父亲在一个外地建筑工地做小工,平时只有几百元的生活费,哪里能凑满一万五千元钱去北京上学?女孩子不象男同学,她愁眉不展地气了几天,竟然偷偷喝了农药想自杀。多亏被年迈的亲婆发现,一声大喊,喊来东邻西舍,将她弄到医院抢救了过来。后来,我们与她的录取学校联系,为她办理了助学贷款,才让她去北京上了学。
“这是我们知道的几个例子,肯定还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情况,”苏英杰说说,禁不住有些激动,声音不知不觉响了起来,“平时,到我们教育局来反映这方面问题的人不少,有时一天,局里就要接待好几个学生或者学生家长。有些我们作了处理,譬如乱收班费资料费的,销课外书的,乱发校服等等。但有些我们就不好处理了,壁如,每年的学费收取标准,是我们自己定的,你怎么处理?所以我们希望通过这次整顿,使教育系统的乱收费现象能够得到有效治理,规范收费标准,严格按照国家有关规定办事,让老百姓的子女个个都能够上得起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