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嬷嬷少有话多的时候,做事却是个雷厉风行的,贾娇娇自己都没惦记着这事儿,她已经将那几家——
对的,不只是贾大姑娘偶然偷听到的那一家,太太有考虑的几家子都打听清楚了,果然除了好南风的痨病鬼,又有诸如:
门当户对人家的庶出之嫡子,父亲生前又得祖父看中,分得的家资也不少,那哥儿还是独子,也没听说身子骨有甚大毛病,虽也没听说有多大出息,却也已经是六品的武官……
听着似乎还不错吧?可惜寡母养大的独子,对母亲最是孝顺不错也还罢了,那寡母年轻守寡性情很有几分古怪也还罢了,哪家媳妇都免不了有受婆婆磋磨的时候,可那男人孝顺得连寡母那边儿的姨表妹都格外青眼,即使早些年姨丈看不中他,没将表妹许了他,可惜表妹才另嫁他人不足三月就守了寡,如今一年孝满,他那寡母虽记恨前仇不肯将侄女儿娶回来做正经儿媳,却是已经张罗了要纳贵妾呢!
据说大礼还没行,表妹肚子已经是尖尖儿的,都说是个男丁!
总之等等或者面上光,或者面上连光都没有,但嫁过去肯定各种苦头吃不完的人家。
林嬷嬷最是谨慎人,都忍不住唾一句:
“太太这也真是太慈善了!也不想想,她自己也是有儿有女的,庶女又不碍着她什么,何苦做得这般绝!”
又劝慰贾娇娇:
“姑娘也别太忧心了,太太虽指望不上,老太太听说这几日精神倒还好,对姑娘印象也佳,我婆母已经和尚嬷嬷说了,总会寻着个时机帮你递个话,怎么都不至于那般不堪的。”
贾娇娇耐着性子一一听了,又让林嬷嬷吃了一碗子老太太赏下来的酥酪,等林嬷嬷起身告辞时,才想起来打听老太太这几日的异常——
当然,再傻大姐,贾娇娇也不至于全盘托出,不过是问得稍微直接点儿,到底记得托辞:
“你说,要是老太太因事对太太极为不满,偏还劝说赦兄弟孝顺太太,是什么缘故?”
林嬷嬷问清楚老太太劝说的原话,立刻笑了:
“这不错了礼法,才只讲究个孝道;可若是错了礼法,只怕就是一般孝道,也有许多说法呢!”
又思量:“老太太这般做法,显然是太太有什么极不妥当的?总不可能只因着偏爱政二爷,可还又能有什么缘故?我婆母昨儿去寻尚嬷嬷,也没听着甚风声啊?”
纳闷一回,又十分欢喜:
“姑娘这事儿赶得巧,老太太对太太十分不满,想来也乐得给姑娘多两分体面呢!说不定就这三两月的,姑娘就该有好消息啦!”
贾娇娇眨了眨眼,心说是呀是呀,等我给贾大姑娘谋了个好姻缘,完成这主线任务,想来那神秘大礼包该有张回程票吧?
一时想得欢喜,面上也带出笑,林嬷嬷看着连丁点儿女孩家娇羞都没有、倒将憧憬外露的大姑娘,恨极太太故意磋磨姑娘们,又不得不劝几句:
“若是老太太跟前有话说,姑娘心里是要静着仔细挑,但面上不拘真假,总要有几分羞色,但又莫太小家子气儿,才是正经女儿家的矜持、国公姑娘的气度呢!”
贾娇娇o(╯□╰)o:又装羞又还要端得住?难度系数太大,我真心玩不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