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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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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历史上一样,康麻子十二年对于康麻子来说,都是同样焦头烂额和措手不及的一年,历史上就是在这一年,被康麻子再三欺压的吴老汉歼反了,掀开了长达八年的三藩之乱。然而在这个时代,在卢胖子这只肥妖蛾子翅膀的影响,康麻子十二年对康麻子来说,无疑就是更加焦头烂额和更加措手不及的一年了。

主力丢了,精锐基本上丢光了,耿精忠直接反了,吴三桂老汉歼虽然没有正式打出造反旗号,但也等于是反了,布尔尼也确认了就快反了,就连最为忠心耿耿的尚可喜也靠不住了,指望不上了。南北十三省处处危机四伏,省省不得安宁,江山一片混乱,摇摇欲坠,康麻子天天急得脑门生烟,曰曰急得是坐立不安,可就是拿不出一个好主意来扑灭这股来势汹汹的反叛势头,更别说将这么多遭天杀的乱贼反贼一举剿灭了。

顺便说一句,类似的恶劣情况,在原来的历史上,康麻子也遇到过,只是走了狗屎运赶上吴老汉歼中风病死,没有可以服众的继承人镇住局面,平西王府内部自行分裂,各自为战沦为一盘散沙,这才给了康麻子将吴军各部各个击破的天赐良机。但是在这个时代,因为某只肥妖蛾子的翅膀影响,吴老汉歼提前两年起兵,并且提前四年彻底击垮了螨清主力,期间就连康麻子板倒鳌拜后的调整时间都没给康麻子,康麻子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吗?

就算康麻子还有这样的运气也没关系,吴老汉歼后继有人了,就算他真的在六十六岁中风病死,也能有人继承他的遗志,率领云贵军队继续反清大业了。——某胖子语。

话扯远了,言归正传,随着耿精忠北伐浙江获得初步胜利与布尔尼即将谋反的消息接连传到京城,急得麻眼通红的康麻子也没了办法,如果不想再象对待吴老汉歼一样对待耿精忠,去找耿精忠求和谈判割地赔款,也就只剩下了从湖广主战场抽调兵力南下平叛一条路可走。也正因为如此,康麻子也只好给自己奉命出使吴军的老丈人一等承恩公赫舍里.噶布喇下了一道死命令,让他一定要摸清楚吴军的意图虚实,判断吴军是否可能渡江北上,乘机突破康麻子赖以苟延残喘的长江防线!

事有凑巧,当噶布喇的钦差队伍抵达武昌城的六天后,因为向平南王府出卖吴军机密而被逮捕的卢胖子,也被吴世综派出的吴军队伍押送到了武昌城。囚车入城那天,武昌城里城外万人空巷,全都涌到官道两旁参观平西王爷面前大红人卢胖子的倒台杯具,囚车所到之处,武昌军民百姓怒吼震天,臭鸡蛋烂白菜和砖头瓦片雨点一般砸向卖主求荣的大叛徒卢胖子,全身挂满脚镣手铐的卢胖子则小眼垂泪,畏畏缩缩的缩在囚车一角,哭泣不止,不时绝望而又痛苦的喊上一句,“冤!我冤啊——!”

“杀了他!杀了这叛徒!剐了他!剐了这个无耻叛徒!狗贼!叛贼!”

也不知道是出于真心愤怒,还是只是为了讨好吴老汉歼的这个新主子,无数脾气暴躁的新老吴军将士都喊出了把卢胖子千刀万剐的口号,还有人挥舞武器冲向囚车,如果不是吴世综派来押送的人手够多,卢胖子铁定要在当场被众人活活打死,分尸而死。

“让开!滚开!滚一边去!”吴世综的押送队拦得住普通将士,却拦不住吴老汉歼的小儿子吴应麒。怒吼咆哮声中,吴应麒领着一大群吴军重将提着武器,连踢带打的赶开押送卢胖子的吴军士兵,双眼布满血丝的冲到了卢胖子的囚车面前,大吼,“狗贼,还认识老子不?”

“叔……,叔父。”卢胖子睁开小眼睛,见是自己的知遇恩人到来,赶紧在囚车里爬倒跪下,含着眼泪说道:“侄婿卢一峰,给叔父请安。”

“老子没有你这个侄女婿!”吴应麒也是彻底气疯了,一刀劈在囚车上,大吼道:“老子当年真是瞎了眼睛,怎么就提拔了你这么一个吃里爬外的狗叛徒?怎么还在父王面前保全你,举荐你?重用你?”

“侄婿该死……!”卢胖子嚎啕大哭,连连磕头,连为自己辩解的话都不敢说上一句。

“你他娘的早就该死了!”吴应麒又是一声大吼,挥刀就猛砍起囚车木笼来,打算砸开木笼亲手把叛徒门人千刀万剐。吴应麒身后的吴军众文武官员则齐声叫好,争先恐后的冲上来帮助吴应麒打砸囚车,对卢胖子接连不断的青云直上的嫉妒怒气也彻底的一扫而空。另外还有噶布喇队伍的螨清官员侍卫挤在人群里看到,高声附和叫好之余,心里也是更为痛快,更为解气——真正的解气啊!

“应麒,住手!住手!”上天不开眼,眼看卢胖子就要被揪出囚车当场活剥的时候,吴老汉歼的第一亲信长女婿胡国柱忽然带人赶到,一边亲手拉住暴跳如雷的吴应麒,一边指挥军队将吴军众将拦住,“住手!都给我住手!王爷钧旨,卢一峰狗贼卖主求荣,罪当凌迟,但现在不能杀,必须审讯后再杀!”

“姐夫,你放手,你放开我!”吴应麒一边挣扎一边大吼,“我要亲手杀了这个叛徒,亲手杀了这个吃里爬外的狗贼!”

“闭嘴!”胡国柱忽然发起火来,吼道:“应麒,你知不知道,这个卢一峰出卖了我们多少机密?出卖了我们多少新式火器?你不问清楚,现在就杀了他,岳父还怎么亲自审讯他?要杀这个狗叛徒还不容易,等押上法场的时候,我让你亲自动手就是了!”

好说歹说,胡国柱总算是拉住了气急败坏的吴应麒,也拦住了心思各异的吴军众将官,直到众人被胡国柱的队伍拦开,场面稍微安静,卢胖子才跪在囚车里,抬起脏兮兮的肥脸来,怯生生的叫了一句,“姑父……。”

“呸!”胡国柱一口唾沫吐在卢胖子脸上,铁青着脸骂道:“闭嘴!老子没你这个侄女婿!来人,给我把这个狗贼押进死囚牢里去,加双倍看守!”

平时里对自己最好的姑父都这么绝情,卢胖子难免更是痛哭失声,双手掩面,跪趴在囚车里哭得死去活来,胡国柱带来的吴军将士则毫不留情,把卢胖子的囚车拉起就走,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人群外终于挤进缐虞玄和李天植等卢胖子的亲信将领来,别人也还罢了,缐虞玄刚挤进人群就扑向卢胖子,比女人还要漂亮的脸蛋哭得是梨花带雨,天昏地暗,被吴军队伍拦住时,缐虞玄又扑到胡国柱面前双膝跪下,嚎啕大哭道:“金吾将军,卢大人他冤……。”

“闭嘴!”胡国柱冷冷的打断缐虞玄的哭诉,喝道:“他冤不冤,只有王爷定断,还轮不到你们插嘴!还有,王爷已经颁布钧旨,从现在开始,叛贼卢一峰的军队由本官接掌,你们几个全部就地免职,解除兵权,等待本官重新安排!”

“金吾将军……。”缐虞玄还要哭诉,胡国柱却一努嘴,让亲兵把缐虞玄生生拉开,亲自押着卢胖子的囚车扬长而去,留下缐虞玄跪在大道之上痛哭,“一峰,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

………………

经过入城时的几段小插曲后,众目睽睽之下,卢胖子还真被押进了又臭又脏的死囚牢房之中,不过匆匆洗去身上污垢,换了一身新囚衣后,卢胖子又马上被吴老汉歼派来的卫士队伍提出死囚牢房,押往吴老汉歼的临时行辕,接受吴老汉歼的亲自审讯。无数看热闹的军民百姓、吴军将士和螨清细作眼线又紧紧跟上,跟到吴老汉歼的临时行辕外观审,但很可惜的是,因为事关吴军火器机密,吴老汉歼并没有公开审讯卢胖子,包括吴应麒和夏国相这样的吴军重将都被拦在了行辕门外,没能得到现场观看卢胖子交代罪行。

单独被押到临时行辕的后堂中时,吴老汉歼和他的两大铁杆走狗胡国柱、汪士荣早已在此等候已久,还早就准备好了接风酒宴,而让卢胖子微微惊讶的是,本应驻守长沙的偏沅巡抚兼平西王府第一代重臣方光琛竟然也在后堂之中,所以刚一见面,卢胖子不由脱口问道:“献延先生,你怎么也来了?偏沅那边出什么事了?”

“偏沅的情况很好。”方光琛微笑答道:“至于我为什么来这里——我不提前来,难道你要我这个快七十的老人明天快马加鞭冲到法场?要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耽搁了时间,武昌城中还能有谁有那么大面子,求王爷刀下留人,饶你这个狗叛徒一条小命?让你到嵇茄山戴罪立功?”

话音刚落,后堂中已是笑成一团,气色明显比前几个月好了许多的吴老汉歼一边笑着,一边上下打量着卢胖子,叹息道:“一峰,你这是何苦呢?为了本王的大业,竟然愿意受这样的委屈?我已经听国柱说了,刚才他如果晚去一步,你可就要被我那个笨蛋儿子当场砍了。”

“没关系,只要能辅佐祖父驱逐鞑虏,一统天下,奠定万世不易的帝王大业,孙婿就是受再苦再多的委屈,也心甘情愿,甘之如饴。”卢胖子赶紧行礼,乘机大拍马屁。

“起来吧,你受苦了。”吴老汉歼也是心下感动,亲自起身搀起卢胖子,略带哽咽的说道:“孤得一峰,胜得百万雄兵啊!”胡国柱和方光琛连连点头,深有同感,惟有汪士荣还是那副卢胖子欠了他八百文钱的难看表情,但眼神之中,还是无法遏制的流露出了一些感动之色。

“谢祖父。”卢胖子赶紧道谢,又补充一句,“不过说到受苦,孙婿倒是绝对没有岳乐和尚可喜苦,他们两个,恐怕才真正的叫苦。”

“哈哈哈哈哈……!”吴老汉歼和胡国柱等人再次轰笑起来,都说这句对得不能再对,和岳乐、尚可喜比起来,卢胖子吃的苦头简直不值一提。吴老汉歼还笑道:“这倒是实情,孤收到探报,满狗皇帝已经把岳乐给抓了,又从南昌抽调了两万军队南下赣州,就是在防着尚可喜老东西!老东西给满狗当狗一辈子,到头落得这么一个下场,恐怕心里现在的滋味,比岳乐还要不好受一些!哈哈哈哈……!”

众人再笑,卢胖子也跟着傻笑,心里大为解气,暗道尚老汉歼,现在知道卖国求荣的滋味不好受了吧?知道算计老子是什么下场了吧?等着吧,老子不把你这个铁杆老汉歼整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不让满狗把你抄家问斩,凌迟活剐,老子就不姓卢!

好不容易等到笑够了,吴老汉歼这才招呼众人入席,一边给卢胖子接风洗尘,一边讨论近来军情。也是到了这时候,卢胖子才总算是知道了康麻子岳父噶布喇抵达武昌的消息,又在听说噶布喇代表康麻子赏给吴老汉歼纹银万两,资助吴老汉歼搬迁王府后,卢胖子立即笑道:“看来满狗皇帝是急疯了,想从湖广战场抽调军队又怕我们乘机突破长江防线,所以才派老丈人来刺探虚实。不过也好,顺便可以让噶布喇亲眼看看,我这个平西王府的叛徒是怎么受到祖父重惩的。”

“那你可要把戏演象点。”心情极好的吴老汉歼难得开了一个玩笑,“明天把你扒光衣服凌迟活剐的时候,你最好在法场上尿一下裤子,让噶布喇看清楚点,看仔细点。”

吴老汉歼亲自开出的玩笑,胡国柱和卢胖子两个马屁精自然是赶紧附和大笑,方光琛和汪士荣虽然觉得不雅,但也忍不住跟着干笑几声。而吴老汉歼笑过之后,又马上把话转入正题,问道:“一峰,以你之见,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走?是不是继续玩战略欺骗,假装没有北上之意,诱使满狗从湖广战场抽调兵力?”

“孙婿斗胆反问祖父,献延先生、姑父和良臣先生是什么意思?”卢胖子不答反问。

“我们都赞同继续示弱。”方光琛替吴老汉歼答道:“我们想请王爷暂时移驾衡州,假做没有北上之意,诱使满狗从湖广战场抽调兵力,等满狗承诺的剩余钱粮军饷拿到手,然后再突然发难,一举突破满狗的长江防线!”

卢胖子没有急着表示赞同,盘算片刻后,卢胖子这才向方光琛问道:“献延先生,学生斗胆请问一句——如果你是满狗皇帝,在急需抽调湖广军队南下平叛的时候,祖父他人家忽然南下衡州,将主力也调往远离长江的南线战场,在你快要落水时拉你一把,在你最需要睡觉的时候送来枕头,你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其中有诈?”

方光琛沉默,半晌后才答道:“关于这一点,老夫也有所考虑,也担心满狗皇帝觉得其中有诈,更加不敢从湖广抽调兵力,但如何让满狗皇帝彻底掉以轻心,彻底丧失警惕,老夫却想不出更好的主意。”

“一峰,知道你脑子快,思想灵活。”吴老汉歼也不和卢胖子客气,直接就催促道:“有什么好主意就直接说吧,不要拐来拐去了,先说出让我们都参详参详。”

“遵命。”卢胖子答应,又说道:“不过孙婿告罪,孙婿还要拐弯抹角一句,孙婿曾经逆向思考,假做自己是满狗皇帝,认为我们唯一能让他觉得不出预料的正常反应是——趁火打劫!”

“趁火打劫?”吴老汉歼花白眉毛一扬,问道:“怎么趁火打劫?”

“征集民船,招募水手,摆出渡江强攻的模样!”卢胖子沉声答道:“只有这么做,满狗皇帝才会相信,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可是这么一来,满狗那边不就不敢从湖广战场抽调兵力了啊?”胡国柱惊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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