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我走到诊所门口准备关门,突然看见街道外面似乎是有人要走过来,穿着红色的短袖,下面是白色的裤子,我摇摇头,还以为是写东西写太久了幻觉,这也是时常有的,不过此时显然不是,因为那个人已经走到我跟前了。
是个美女,我第一意识,大眼睛小鼻子瓜子脸标准的美女。
“美女看病?”我尝试性的问道。
那个女人点点头,我只好让身让她进来,其实我原本昏昏欲睡的心情还多少有点振奋的,毕竟时候不早,一个美女到诊所来,孤男寡女的,万一男有情女有意,*,火星撞地球,虽然只是万一,但总归是一切皆有可能的嘛。
不过等那个女人走进诊所,灯光稍微凉了些,我才发觉稍微有些不对劲,那个女人肤色很白,甚至白的吓人,没有什么血色,一般得是贫血到什么地步才会这样,而且是赤着脚,但令我慢慢感觉有些害怕的是,那个女人的白色裤子,我仔细看才发现,赫然是一条寿裤。
这得是什么潮流才会把寿裤往外穿,我心里一嘀咕,顿时没底了。
“坐吧,请问哪里美女不舒服?”我让这个女人坐下,问道。
那女人也顺应着坐下了,不过坐下后,原本有些微微隆起的肚子明显起来,我自然能看出来,这个女人应该是怀孕了,怀孕最忌讳赤脚着地,她家里人怎么会不知道,而且还让一个孕妇大半夜自己一个人出来……
“我找过你的。”女人抬起头,我和她的目光相聚,心里一震。
无神,灰霾……我的第一感觉。
“找过我?我们见过?”我迟疑了半秒,问道。
那女人缓缓的摇摇头,似乎想提醒我,开口说道:“我是来拿掉这个孩子的。”
说着女人指了指自己隆起的肚子。
我下意识的摇摇头,摆手说道:“这我做不了,你还是找时间去大医院走一趟吧。”
接着似乎整个世界都寂静了,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女人直勾勾地看着我,空洞的眼神让我真的很不适然,就像盯着一个盲人的瞳孔,同样会感觉头皮发麻。
“你答应过我的。”
女人的表情有些怪异,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请求,也像是在警告,但是声音依旧很平淡,可是听在我耳朵里像是一个杀手对我的最后通告一样。
我的记忆一下子被挑起,手指莫名紧张地在桌子上一下一下的敲击,当我紧张到一定的程度我就会做这个动作,我自己都能听到自己声音里的颤抖,我是这样说道:“你……是红烟……”
听到这个,那个女人总算笑了,嘴角牵扯这肌肉,微微上扬,似乎脸部下半部分和上半部分分开毫无干系一般,下面是在微笑,而上部分却一点变化都没有,甚至连眼角微微弯曲都不存在。
“她是人么……”我生平第一次出现这样的疑问。
但接着我自己便推翻了自己可笑的疑问,压了压自己的声音,强制镇静下来,说道:“红烟小姐,你的胎儿已经超过三个月大了,我这里的设施没办法帮你顺利拿掉孩子,你还是去一些大医院吧,我真的是没有办法。”
“不行,必须是你。”这个女人的语气发生了变化。
我已经有些厌烦了,原本我的脾气并不好,加上这个女人莫名其妙的乱来,一下子我的性子也起来。
“抱歉,我这里已经关门了,请你出去吧。”
我说出这话,事实上是有些不地道的,毕竟这时间点,把一个孕妇往外赶,怎么都有些说不过去,可是我此时已经是有些压不住火气了。
“你帮我拿掉这个孩子,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女人依旧顽固看着我,但此时已经站了起来,我正在伤脑筋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赶走这个女人,下一秒,我猛地看了看自己的影子。
这一刻我的脑子真的发麻了,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背后仿佛被几百根钢针正紧紧抵住,稍有不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额头也渗出了汗水,我本来就怕死,这一下,竟是感觉自己的小腿有些要抽筋的感觉。
“我……”我想说什么,或许是说愿意帮她拿掉孩子,或许是让她饶我一命,可是此时话都噎在喉口,硬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突然感觉我的呼吸有些沉重起来,感觉空气都开始粘稠,我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也始终看着我,像是要把我吞没在她的瞳孔中一样,我也感觉到铺天盖地的困意席卷而来。
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可能是一秒,也可能是十分钟,也可能是我下一次闭眼睁眼,我面前的那个女人不见了,直接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是梦?可是我是站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