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自己进入西疆开始,遇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她;其后救了她数次,而她也因为自己冒过几次险,向自己吐露过心声;虽然一直都在欺骗,甚至还利用了自己,但她,倒也从来没有害过自己。
可是……
自己的心中,除了慕紫涵与上官瑶,还能容得下她么?
容不下了。
“我要回中原。”
许久,秦川方才道了一句,一股真元传入星宿劫中,将其放在了桌上,“我欠你的,定会偿还。你有何危难,只需触动这星宿劫,不远万里,我也会赶来这西疆。你要我做何事,我也绝不会有半分推辞。”
说罢,便是心一横,正欲走出门去。
“我要你留在西疆!”
突然,阿罗叶高声唤道,有些泪花闪闪。
闻言,秦川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看她一眼。自己心中挂念慕紫涵,又还有一个上官瑶在等着自己,若是留在西疆,那诛仙令解不解又有何区别。
“绝无可能!”
“你走不掉了。”
听得秦川如此无情的话语,阿罗叶面色一沉,有些凄苦,却又有些倔强,眸中厉光一闪,“你已被我下了情蛊,离开西疆……”
“你会死!”
她冷冷地说道,心中,更是一阵委屈。
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就是想与秦川在一起而已。可是为何,他就是不了解呢?难道,真要自己,留住他的人,而留不住他的心吗?
“你说什么?”
秦川心中一沉,一股怒意冲上眉梢。
与此同时,真元催动之下,眉间竟是现出一个与阿罗叶那一模一样的印记,一朵三瓣红花,闪着异芒,妖异无比。
“情蛊,是我西疆痴情女子,给心爱的夫君种下的。”
“够了!”
忽而一声厉叱,秦川头也不回,朝着那昨夜被轰碎的门户快步走去。然而却见昨夜阿罗叶布下的法阵仍未解除,依然牢牢禁锢在这座吊脚楼外。外面,似乎还有不少巫卫愁眉苦脸。
“解开!”
一声怒喝,秦川祭出了龙脊。
“我不解。”
阿罗叶倔强地咬着双唇,极其强硬地看着秦川。
“铛!”
随即,秦川也不再理会她。一股杀意涌出,丹田之中的所有真元,一丝不留地全部汇聚到龙脊之上,光芒大盛,似如撕裂了空间,铛铛作响。不论道法还是魔道,全都汇在剑身,黑青交融,奇异的紫光闪耀不止。
用这一击,不信破不了这个阵!
“我解还不行么。”
见得秦川如此坚决,阿罗叶终于忍不住泪流而下,轻道了一声。一手扬起,那泛着奇异光芒的帷幕,缓缓消匿而去。
最终,她却是一阵瘫软,坐回了榻上。
秦川,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
这般结果,原来,全都是自己自作自受么?若是没有用魔婴花骗他,若是没有逼迫他成婚,若是,在那一开始的丛林中没有遇见他。
会不会,就不会有现在这般心痛了呢?
若是……
……
“秦川大人,昨夜发生了何事?教主可有大碍?”
吊脚楼外,罗狼见得法阵散去,倒也不敢向前。然而正欲高声请示之时,又见秦川面色阴沉地走了出来。随即,便急忙上前询问。
“滚开!”
秦川怒喝一声,数十名巫卫却是无一敢拦。
单手结印,龙脊顿时腾飞而起,纵身一跃,便是御剑而飞,化为一道疾光,朝着东面头也不回地迅速离去。
只留罗狼呆呆立在原地,颇为不解地抓了抓脑袋。
“难道,新婚不久的教主二人,吵架了?”
其余众巫卫皆是互相对视了几眼,也如罗狼一般疑惑。他们修为俱是不低,自然也能探出这处空间内根本没有打斗过的迹象,而秦川如此怒冲冲走出来的原因,恐怕也只有一个。
二人,果真吵架了。
清晨的霞辉,映在潺潺流水之中。
各种美妙的花香,伴随着晨风,飘了很远。
秦川曾经也有几分留恋,此刻也有。不过,中原之事,可容不得耽搁。听师父那朋友所说,南疆发生了剧变,如此,想必中原正邪两道都集聚于南疆,上官瑶肯定在,而慕紫涵假若没有意外的话,没准也会出现。
假若……
云层之上,凉风习习。
红枫道袍迎风而起,秦川归心急切,直至到了盆地边缘,似才发现体内的异状。眉间那个印记此刻光芒闪闪,竟是散出一股诡异的气息,传入了自己的每一寸经脉,真元的流动,愈加困难。
甚至,全身精元,都在迅速亏损。
情蛊!
突然,龙脊一阵颤抖,凭空消失。
而秦川一个不支,竟然从云层之上直直坠落了下来。耳畔,空气剧烈摩擦的声音,充斥了所有的知觉。
脑中,顿时一片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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