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墨又与众人寒暄了几句,才亲自将人送出了梅园。等到宾客全部离去,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南宫墨站在门口忍不住抬手锤了锤肩膀叹气,“好累啊。”
站在她身后的陵夷公主笑声清脆,“五姐,瞧瞧这丫头,这才哪到哪儿啊就累了。不是说楚王妃武功高强能征善战吗?”
南宫墨转身,无奈地笑道:“我倒是宁愿上战场厮杀。”
陵夷公主道:“你也不用觉得辛苦,今儿想必有不少人都要感谢你呢。”
“嗯?”南宫墨挑眉,长平公主淡笑道:“陛下临走时,点了几对已经准备论及婚假的人家请皇后娘娘赐婚。”
“原来如此。”南宫墨微笑道:“有哪些人家?”
陵夷公主道:“秦家六公子,谢家十二郎,陈家的陈脩,朱家的*还有薛家的薛斌,还有君陌麾下的小简将军以及靖安侯。原本陛下还过问蔺长风来着,谁知道那小子跑到哪儿去了。”
南宫墨惊讶,陈朱薛三家她倒是不奇怪,这三家夫人想必心中都早有了人选,不过是接今天的时机相看一下罢了。但是简秋阳…“简秋阳?”
陵夷公主惊讶,“你还不知道?”
南宫墨眨了眨眼睛,我该知道什么?难道简秋阳什么时候更哪家姑娘看对眼了,她却不知道?
两位公主对视一眼双双叹气,“陛下将永成公主指婚给了简秋阳。”
“啊?”南宫墨这回是真的晕了,“怎么会?”
长平公主含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简秋阳家世简单,家中也没什么人了。永成公主嫁过去就当家做主不比那些世家麻烦。而且,娶了永成公主,简秋阳的身份也能好看一些。”驸马是不能手握重权没错,但是也不能太寒酸了。简秋阳没什么家世背景,即便是有卫君陌这个靠山将来的路也比一般人艰难一些。不是说有了好的家世就能让你平步青云,像蔺长风,蔺家根本不可能给他任何助力。但是人们知道蔺长风是蔺家大公子,总是有个出处。但是谁知道简秋阳的出生哪家,父母姓甚名谁,家中还有那些人?没有出生来历的人总是让人无法放心。所以,蔺长风是从三品户部侍郎,南宫绪是正三品京卫指挥使,就连南宫晖都是正四品,而简秋阳却是从四品。这或许不公平,但是这是现实。并不是太初帝或者卫君陌偏心,而是朝堂的官员们可以接受从三品的蔺长风,正三品的南宫绪和秦梓煦,正四品的南宫晖,却无法接受突然冒出来的简秋阳。
有了驸马的身份,会让人觉得简秋阳是皇家的女婿,是可以信任的自己人。
“秋阳怎么说?”南宫墨问道。
陵夷公主笑道:“自然是谢恩,还能怎么说?难不成他还能不乐意不成?”
南宫墨抿唇一笑,决定回头再亲口问问简秋阳。
送了长平公主和陵夷公主出门,南宫墨返回园子才问道:“谢小姐和秦小姐走了么?”
身边的丫头恭敬地道:“回王妃,还没有。方才已经告知两位夫人,说王妃留两位小姐在梅园作伴。”
“做得好。”南宫墨点头笑道,转身往梅园的后院而去。
秦惜早就已经醒了,正倚坐在床边跟谢佩环说话。其实并不太严重,只是许久没有发病秦惜身上并没有带药,倒是自己把自己吓到了,这会儿脸色还有些苍白。谢佩环坐在床边,隔着屏风看了一眼外间正坐在桌边调配药物的白衣男子,低声问道:“惜儿,好好地你怎么会发病?还被……”还被弦歌公子给救了?
秦惜有些不好意思,“是我不小心…以为自己已经好了,所以就没有将药带在身边。”
谢佩环翻了个白眼,“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所以,你到底是怎么遇到弦歌公子的啊。
谢佩环想起之前弦歌公子与楚王比武的时候蔺长风和南宫墨的紧张神色,直觉告诉他弦歌公子只怕是不简单。所以很是怀疑秦惜突然发病是不是跟这位弦歌公子有关。
秦惜摇摇头道:“真的没什么,佩环,谢谢你。”
如果不是为了她,谢佩环现在就已经跟家人回去了。而不是冒着名节受损的危险留下来。
谢佩环笑道:“都是朋友,说这些干什么?放心,都安排好了。”
秦惜点点头,南宫墨手下的人做事她自然没有不放心的。
南宫墨进去就看到正在低头磨药的弦歌公子,不由挑眉。她以为师兄应该看完病扔下一张药方就溜之大吉了呢。倒是没想到竟然还在这里。
“师兄,惜儿怎么样了?”
弦歌公子抬眼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死不了。”
“……”南宫墨抚额,看了看里间的方向,有些歉意。
走到桌面拿起桌上的药看了看,皱眉道:“安神药?”挑眉看向弦歌公子,无声的以眼神问道:你怎么惜儿了?
弦歌公子甩过一记眼刀,没好气地道:“你既然来了,这些你来弄。我走了。”
“别呀。”南宫墨连忙按住想要起身的人,“师兄,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忙得很呢,而且你也知道,师妹我治内伤外伤没问题,但是这种需要细心调理的毛病,实在是有些…拿不出手啊。”
弦歌公子轻哼一声,低下头继续摆弄手里的药。
南宫墨笑了笑,转身进了里间,“惜儿?”
秦惜微笑道:“墨儿,给你添麻烦了。”
南宫墨叹气,“只怕是我们照顾不周才让你……”侧首看了一眼外面,以眼神询问道。
秦惜目光飞快地往外面看了一眼,摇头道:“是我自己不小心,身体不好哪里怪得了你们。多谢弦歌公子救命之恩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