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我必须要站到那上面去吗？”

宝儿面色郁闷地看了看拍摄区内的一块“高台”，十公分的高度让她觉得所有看过来的目光是那样的刺眼。

“是的！”李恩静肯定地点着头，眼神透着不容拒绝的坚定，从化妆间出来之后，她就不再是化妆师，而是整个专辑海报的创意总监，“如果你不想站在李天佑身边看起来就好像一个小学生一样，那么你就必须站到那上面去！而且，别忘了……裙子！”

李恩静最后轻轻吐出的两个字让宝儿脸色骤变，刚要喷薄而出的反对就这样被强制压在了胸腔里面，捏着裤腿的指节用力到发白，宝儿咬着牙，恨很地看着李恩静，这个才第一次见面的女人，竟然敢这样威胁她！？

“考虑得怎么样？如果你不想站在那上面的话，那么你就换回我设定好的那条裙子！”说到这里，李恩静“呵”地一声轻笑，端起手臂，眯起细长的眼睛，“说实话，那条裙子真的费了我很多心血，就这样被你否定，我也很不甘心呢！”

“你……”宝儿用力抿着嘴角，愤愤然地瞪着李恩静，再一次被这个女人肆意拿捏自己的短处，她真的很想狠狠挥上一拳，将那可恶的笑容击碎。

对于自己的腿，宝儿一直都不是很自信，无论是舞台装束，还是日常的生活打扮，她最大的底线也只是长过膝盖的短裤而已，刚刚化完妆，李恩静就拿出了自己最深恶痛绝的短裙来，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她在第一时间便已经将之否决，然而李恩静似乎也并不仅仅是一个容易向艺人妥协的化妆师而已。

做为宝儿的经纪人，李素妍明显站在了宝儿的这一边，二比一的胜率让宝儿觉得获胜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对方拥有着最大的筹码却还没有下注。

李秀满的一通电话让双方都做出了妥协，当然做出让步的条件是宝儿可以选择不穿李恩静最初设定的短裙，但是在接下来的拍摄过程中，宝儿就必须要听对方的安排，有过无数次拍摄经验的宝儿认为专辑内页的拍摄明显毫无难度可言，不加思索便满口答应下来，然而自以为赢得胜利的宝儿却发现刚刚在化妆室的那次交锋才只是第一局而已。

手握“尚方宝剑”的李恩静自然有恃无恐，而刚才就已经尽出筹码的宝儿却已经没有了任何可以讲条件的余地，想明白自己的处境之后，宝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瞬间便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嘴角微微上翘，似笑非笑地看着李恩静，“如果你觉得这样就是赢了我的话，那么你就错了，我只是输给了我自己而已！总有一天，我会毫无弱点！”

说完之后，宝儿头也不回地大步向着拍摄场地走去，不过才刚走了几步，宝儿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冲着李恩静说道，“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把那个台子也拍进画面里，我现在已经开始有点喜欢它了！”

看着再次离去的背影，李恩静朝着一边的宋志勇潇洒地耸了耸肩膀，“我看起来像个坏人吗？”

“在我看来，你就是！”宋志勇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随后不理愤怒的李恩静，宋志勇侧着身子朝着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韩在勋低声说道，“身为boa的经纪人，难道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你觉得我应该说什么？”韩在勋眉头微皱，若是仔细看去，面色还有些阴郁，“李秀满总监刚才不是都已经有了指吗？该怎么做，我想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些年来，我唯一做的最明白的一件事情就是凡事都要按照公司的指示去做，boa的经纪人不需要有自己的意见，只需要做没有自主意识的传声筒就够了！”

在这听起来有些冷谈的口吻中，宋志勇隐隐听出几分萧瑟的意味来，宝儿一直都是一个特殊的存在，这一点，除却s.m.公司的人，也许全世界都知道，但是他却不知道，身为宝儿的经纪人，却还有着这样的无奈，相对来说，身为李天佑的经纪人，虽然也有着这样或那样的一些硬性规定，当初他也曾因此而暗自抱怨过，可是现在看起来，自己现在这种情况却是好上太多。

似乎看出宋志勇的想法一般，韩在勋特意浇了泼冷水，“你也别觉得庆幸，如果你能一直当李天佑的经纪人，那么你也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对于自己的艺人，相信你应该比我更了解才是！”

宋志勇微微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儿之后才抬起头看向韩在勋，“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如果李天佑真的有一天能成长到boa的程度，那么，也许这个位置就轮不到我来坐了！”

“所以我才说如果你能一直当李天佑的经纪人，这个有时候也是要看运气的，不过在利益面前，运气只是那些权力者掌权的说辞而已！”韩在勋叹了一口气，“努力做好现在就好！除了这个，我们什么也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