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个时候的孙权,却也觉得没有必要去叨扰于他的地步。毕竟如今的荆州方面的兵力虽然已经显露出来了,可是并没有发动什么不可抵挡的攻势,而在荆南,还有江夏等地,江东兵马都是占据着一定的主动的。
相比较而言,步骘倒是比善于内政之事的张昭反应快一些,只见此时的步骘却是略微的沉吟了一番之后,便向孙权说道,“主公,如今我江东自是和曹魏为友军,而今江夏的战事,却也可以看做是我江东为了牵扯荆州之力而发动的一处战事”
“此时曹魏一方,自是大军齐都集结在雍州一带,可是还有那张辽,曹仁等部,在荆州的北面未有动作,即便是曹魏方面对于那里还有别图,可是荆州北面的地形总是让人不好下手的”
“这么一来,我们不妨向曹操借兵,让他拍些兵士,来此攻打江夏城,毕竟曹魏方面也是有些水军,总不能够让这些兵力都无所事事吧我们这么做也算是为了他们考虑”
“子布先生以为如何?”
“既然子山如此说了,倒是也可以一试,不过曹魏方面的便宜却不是那么好占的,即便是我们能够借来曹军和我们一起攻打江夏,可是这战后之事,如何分配呢,若是有些损伤,也是需要提前说好的”
“还有,之前我们与曹魏的约定,却是我们攻占荆州,交州,这些地方,至于雍州凉州,等地交给他们。如今这么做会不会和前言有些碍难呢”
“这倒也没有什么,毕竟如今的大势却是有些变换的趋势,我江东虽然也是自承气力,为曹魏在南方来吸引荆州刘备一方的注意力,可是我们总是不及曹魏的实力强大的,有些困难的时候,做一下小,向曹操卖些好,也是可以的,毕竟实力不济,却是事实的”步骘倒是实话实说了些。
对于步骘的这番话,孙权倒是没有做丝毫的辩白,却是因为在步骘的话中,倒是让孙权听到了别样的觉悟,在孙权过往的主政经历中,却也并非没有这么做过,只是那个时候孙权自知实力确实是不济,而今好不容易,孙权那种身为一方霸主的气势已经渐渐的凝聚,而江东在和曹魏这一次的战事联合中,也是以同等的地位,平等对待的,使得孙权对于自己竟是多了几分看重的。
所谓发财立品,自觉的有了几分贵重的孙权,却是一时间对于再做那样的事情,心中自是有几分拉不下面子的,不过孙权毕竟是孙权,此时有了步骘的提点,他却是不做他说,但问,“以子山所见,此行向曹操出使,当以何人为此任,方能不辱使命”
“却有江东军需总调官阚泽,可为此任”
“哦此人若何?”孙权却是转向张昭问道。
毕竟若是担任的是军需调动这样的物资方面的官员的话,问张昭倒是多能问的着的,毕竟在江东张昭却是担着大管家的职务的,对于这些有关钱粮方面的官员,自是张昭和他们打交道最为熟络。
“阚泽,阚德瑞,倒也是个人物,此人自是胆大心细,却是能够为主公行此事”张昭一点头,阚泽自是便在孙权的心中成了这一次借兵于曹操的使者了。
对于如何和曹操商定两军之间的病员分配,以及针对江夏城的攻守之势如何把握,自然孙权和阚泽也是多有指示的。却是不需细表,毕竟眼下的江夏还在文聘的手上,程普自是在孙权撤回柴桑之后,秉持着孙权给予的权利,对于江夏城的攻势却也不再那么紧逼不止,却是舒缓有度,战事的烈度却是下降了不少。
当然再是轻松,江东兵马也不会让城内的荆州兵太过好受,只是从原来的日日小战不止,变作了三五日一战,或者间歇性的发动一场大的攻势,如此一来,倒是显得江东兵的攻势不觉其少,但见其狠,自然是因为这样的停歇,总是能够给江东人更多的休养生息,如此一来,每一次攻势自是显得更加的凌厉了。
而如此一来给予城内文聘等人,却也有了更多的压力了,毕竟在城外的江东军,始终是攻城战中的主导的一方,他们这般没有什么规律的出战时间的选择,使得城内的文聘等人试试不得放松警惕,也不能够再向开始的时候,还能够趁机选些时间,或是突袭江东兵马, 或者袭扰他们的后方粮草。
毕竟随着战事的发展,即便是有着完善的防御工事为依仗,可是城中守军的兵力毕竟相比较于江东兵马还是少之又少的。
一旦他们选择出城的时间不对的话,自然会对守城的任务是个极大的挑战的。
程普却也在这样的调度中尝到了甜头,自是开始在这个上面变换起来花样,毕竟程普这样的人物,却也是人老成精,又是在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的战事依然活下来的老将军了,尽管文聘却也是稳重谨慎,于领兵作战一道,字也是有着相当的本事的,却也在这个时候,觉得有些疲惫的。
毕竟人的精神和专注力总是有限的,而作为守军的文聘等众人,却是没有什么时间可以让他们休息的,终是因为战场上的主动权,不在他们的手上。
打人不过先下手,战场上的事情也是如此的先发制人,后发者治于人,却也是战场上的铁则。当然也有着后发制人的事情,不过那样的事情,却都是需要能够将己方完全的保持住,这才有再去制人的机会的,不如此的话,谈何制人的事情。
总是先手的一方会占据太多的便宜的。
此时的文聘自然不会去讨论追究这其间有没有什么道理可言的,毕竟如今的他却是江夏城的太守,既然为主公信重,将这一地太守的重任交托到了文聘的身上,以文聘的性格,却是会竭尽全力的去为江夏城的存亡而奉献自己的所有的。
江夏城中的百姓,却也对于这位将军的选择很是敬重的,此时的黄射却是和文聘一同镇守着江夏城,而黄祖和苏飞两个人在夏口镇守。
对于文聘如此的作为,身为曾经的江夏城太守的儿子,黄射却是只能够说出一个服字,毕竟和当年的黄祖相比,如今的文聘,本来不用这么辛苦的,只需要选择一个撤却是完全可以的,毕竟以将领那里的荆州水师,以及江夏附近的水军,却都可以将坚守在江夏和夏口两地的荆州兵马给撤走的,当年得黄祖就是这么干的。
不过文聘却是选择了坚持在江夏城,抵挡江东兵马的攻击。
并不需要过多的言辞,此时以身作则的文聘却是在实践着他在战事开始之前对将士们的发言,一切的一切却都是人人可见。
有这样坚持守城的主将,如黄射这样的副将偏将,以及其余的将士们,如何能够不为之而感到鼓舞。
尽管江东军的攻势,却是越来越难以防范,却也始终在这些上下一心的荆州将士们没有讨得了好。尽管此时的江东军,却也不管是白天,夜晚,或者阴雨晴天,都会选择攻城,却也总是能够为值守的江夏守军所察觉。
不管是程普发动多大的战事,却是指挥多少兵马在不计牺牲的强攻江夏城,可是江夏城依然就像是滚滚江水冲击的磐石一样,巍然不动,徒留下一地的鲜红,浸润了江夏城周围的土地,或许明年的这个时候,这里的绿意会更加的盎然,不过今年,却是不用想了,只因为在这片土地上,却是一派的战火纷纷
就在江夏城始终纠葛着文聘和程普两个前后任江夏太守的时候,就在孙权对于江夏城的始终关注之下,领着江东人对于曹操的伏低做小,借兵请求的阚泽,却是经过了广陵,下邳,进入了豫州,在许都和留守于此的曹丕提交了江东的文书之后,却又被曹丕将他打发到了如进曹操驻跸的弘农郡。
阚泽自是知道此行的责任重大,对于沿途之上的风景,当然没有什么心思去鉴赏的,不过这一路上,阚泽倒是能够看得出,此时整个的曹魏地面上,却都是一派的紧张。不说别的,就在他所行的那些个大路上,总是会时不时的见到一队队的役夫壮丁正在赶着路,推着一车车的军粮或者战略物资不断的由东面向着西面的战场运输,此时的阚泽自是没有时间去感叹曹魏的战略储备的雄厚,毕竟此时在江东的地面上也是时有类似的情形发生的,而他毕竟是江东的军粮的调度官员,也是清楚这其间的担负的责任重大的。
不过除了这些之外,在道路两旁,阚泽自然也是看到了不少的农田之上,辛苦劳作的却都是些妇孺少年。
对于这样的情景,阚泽自是不会有什么好神情,只是每当有哪些纵坐骑即行的曹军的传讯兵经过的时候,阚泽才会有些心思去想象一下,在前线的曹军遇到了什么情况,又或者是又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不过这一切,却都只能靠他自己的猜忖了,毕竟那些传讯兵却是不会因为他而停下的。
阚泽自然是在路上尽可能的节约着时间,毕竟对于这一场战事来说,经过了第一个阶段的曹魏和江东,也算上辽东鲜卑等诸多势力一起向荆州刘备的势力发难,那个时候却是不管是那一路,总是对于他们的前面的道路很是看好,荆州即便是势力天下第一,可是他们却是需要面对着其他地方的倾尽全力的一起攻击,怎么着也会伤些筋,动些骨的。不过事情的发展总是让人失望,事实的真相却是太让人觉得无奈,荆州方面损失的不过是些边角,而仅仅为了这些个边角,辽东损失了十万兵马,鲜卑人的轲比能一部自然是被给害的最惨的。
曹操一方倒是兵进了雍州,也触摸到了雍州的腹心之地,却是一触即退,还被黄忠这个冒出来的荆州的老卒给打了一下脸,毕竟夏侯渊的身份和地位在之前的时候远不是黄忠能够比拟的。当然江东却也在荆南,衡阳城这么一个弹丸小城上,损兵折将。
这还仅仅只是大战的第一阶段,刘备一方多是防守,任凭其他的势力去攻打他们。便已经让许多的兵马损伤了,而今却是荆州方面眼看着大军已经开始部署在一些要地,等他们完全的布置好了的话,却也就该荆州方面的兵士开始进入由守转攻,到了那个时候,等待着这些联军的却又是什么样的结果,却是此时的阚泽不敢想象的。
荆州方面对于外面的人来说,如今却是已经成了一个谜,以时下的情形来看的话,不管是曹魏对于江东,还是江东对于曹魏来说,完全封闭的事情,却是几乎没有的,不过荆州方面却是能够随他们意愿的做到,保密一些情报,甚或者是做到让整个荆州的事情就那么的对外面隔绝了。
这样的事情,以阚泽来看,至少江东要想做到这点却是没有可能的,但是荆州却已经做到了。至于比江东的势力强大的曹魏,阚泽却也不以为他们能够做到。
此时的阚泽,却也只是在路上行进的无聊的时候才做如此的想法的,毕竟沿路上能够看到的,都是习以为常的兵马的行进,辎重的运输,或者是那些行色匆匆的传讯兵的飞马奔驰。
等到了弘农的时候,以阚泽的胆大,加上如今江东的富有,他却也觉得在弘农所见到的场景却是他有生以来最为宏大的场面的,那如山一样堆积而成的粮草和军需物资,那连绵数百里的军营帐篷,以及那刀山枪林。层峦叠嶂一般,高低而起伏的营寨,却是让阚泽不仅叹服,终究,江东还是不比曹魏。
随行的江东兵士自然在这个时候看的傻了眼,却是有曹魏一方的接待人员,看着他们的神情有种不由自主的自豪。
“这位使者大人,眼下在这里驻扎的兵马,却是只有魏王的中军,二十余万人至于这里囤积的粮草,还有是为前线的夏侯惇将军,以及其他部队的所需的”
“倒是谢过您的指点了”
那人却是摇了摇头,却是不再言语,领着阚泽走向在这一片连绵的大帐之中,最中间的,也是最高大,最雄壮的一个营帐之前,那里却是如今的魏王曹操的王帐所在。
毕竟如今曹魏一方却是大军集结于此,尽管弘农城却也就在近前,不过曹操并没有选择驻跸于城内,而是广布营寨于城外,却是方便大军的调动,毕竟以百万级别的部队集结于此,却是以弘农一座小城,如何也是装不下的,当然弘农城的那些城门却也不够这些兵马出入的。
曹操如今却也是对于这种停军于野外的生涯多少有些想念的,当然如今的他即便是停军于野外,那方圆百里之内,却也是很快就会形成一座军寨的,以现在的曹操,身为魏王之尊,不用他多话,自由随行的辎重后勤人员将他的行营安置的如同宫殿一般的。
就在阚泽的瞩目中,那座曹操所居的营帐,却也将近有近三丈高左右,至于其内里有多么的宽阔,虽然尚没有进去,不过以他所料,至少也应该不输于孙权在柴桑城中的居所了。
不等阚泽再多做打量,却见先前为他传话的那个曹军接待人员,已经出来了,自是叫阚泽进去拜见曹操。
其实像江东孙权此时向曹操借兵这样的事情,虽然有明面上阚泽这一行,而在内里,江东一方却是也会有些动作的,就说此次,阚泽自是明里通行了一路,见山拜山,见水过水,而同时孙权却也是透过一些早先安置在许都的人,开始活动了一番。
此时留守许都的曹丕自是曹操看重的儿子,不过这个时候与他一同留守的却是还有曹植和曹冲的。
当然对于这一场举国的战事,以曹丕等人的心性当然不会轻易的置之不理的,更是不希望只有曹彰能够领兵作战,邀宠于曹操的架前的。尽管之前曹彰曾经领着数万的幽州大军前来许都耀武扬威了一番,这件事在曹操的心中当然会留下些印记的,不过若是曹彰能够在这一次的战事中有了功劳,却也会让曹操将之前的那些个烂事给放过的。
故而在临战之前,不管是曹丕,还是曹冲,以及曹植却都是积极的想着和曹操一同去历练一番,毕竟那时候的他们却是觉得以曹魏一方的实力和决心,加上联合起来的辽东,鲜卑,再有江东在江南对于荆州的攻势,这庞大的力量压向荆州,还不是将荆州的刘备势力片刻间鸡飞蛋打,大军过处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故而在他们的心中,多少都希望能够在这场战事中有些表现,以求的对于目下的局面有所帮助,出于这样的目的,即便是平日里总是醉生梦死的曹植,却也多做了几首白马诗,以表达他对于战事的向往和对于为曹操建功立业的渴望,当然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曹植却也是清醒的,而那一段时间的他,却也是少有的没有再饮酒作乐。
不过出于对这场战事的考虑,加上以曹操自己的思索,却是不以为这场战事会一切如他所愿,而他也不想让这场关乎今后曹氏一族命运的战事中,会成为这几个儿子彼此间争锋的工具,毕竟那样一来对于这场战事却是不利的,也是对于如此大决战的一种不尊重。
终究,曹操并没有让曹丕,曹植,还有曹冲三个人随行,却都是让他们三个人一同留守许都,为大军的进军做后勤支应的工作。
到了如今,这几个曹氏子弟却也是做的不错,彼此间自是一团和气,却都是没有在前线的战事进展不如意的情况下,给曹操惹什么不愉快。
当然更多的却还是因为许多的事情,在大战未开始之前,都已经由曹操亲自的制定好了,之前顶多也就是有些地方没有按照预先制定的计划而作,许都的留守之人也就是做一做传声筒,将曹操的许多指示执行下去便是了。
可是现如今,有了阚泽的出现,江东方面却是对于之前的那些约定实行了之后,发生了一点点的变化,对于曹魏一方,却是希望能够给予实力不济的江东孙权一定的帮助。这件事情,自然就是计划以外的变数了,而面对着这样的变数,因为阚泽的西行,以及孙权通过早前布置在许都城中的人手的活动,当然也让原本一团和气的曹丕,曹植,曹冲几个人,在这个时候却都是察觉到了一点点,可以让他们露脸发话的机会
毕竟在关乎天下命运的战事进程中,一切的变化总是会和战事搭上关系的,更何况如今的江东所求的事情,却还直接关系到江夏一城
一时间,许都城中,自是有些微妙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