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自有各人的算盘,太史慈下令之后,自有黄盖领着陈武和董袭两个人领着三万兵吗前去接应凌操,而太史慈却是还要在这个时候防备此时衡阳城内的荆州兵,也趁这个时候出来给他们一下子。
毕竟这样的事情,不可能没有,之前的时候张任就曾趁着江东军不备的时候,猛然间出城将一大批的攻城器械给破坏了,而今城中的荆州将军除了张任之外,还有一个张飞,这两个人的武力却都是不凡的很,若是领兵冲杀,突袭而至的话,却是会让太史慈也为手下的将军的安危担心的,毕竟对于张飞斩将夺旗的威力,当年得太史慈却是亲眼所见的。
却是就在太史慈对此忧心的时候,从衡阳城的南北两门方向倒是都传来了一阵阵的喊杀声,不过镇守两门大营的吕蒙和徐盛都没有向中军这里求援,只是令手下的传令兵过来告禀了一声,自是让在中军大营中的江东诸位将领安心不已。
不过他们这里自是安稳了,可是凌操那边的战事似乎还没有个什么结果,毕竟从两座营寨之间的距离,却是需要让步卒们赶上些时间的,又是天黑的夜晚,且还要顾及可能埋伏在路上的荆州方面的敌军,加上为了保持一定的战力,免得到了地方的时候无力迎敌,他们却也要注意将士们的体力上的分配的,这样一来,虽然有区区的十二里的距离,可是在这个时候行走,却是要比他们在平明时分行走花费更多一点的时间的。
当然这个时候的太史慈他们却都是以为,黄盖等人领着三万人马赶去营救凌操,两方的人马加起来足是邓艾所部的两倍之多,加上又是黄盖这样的老将为首,自然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
毕竟以兵力来推算的话,邓艾那里再怎么算都是两万人马并不会再多了,而附近的荆州军的援军却是连影儿都没有,再是荆州兵战力不俗,可是江东的兵马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而且黄盖,陈武,董袭,这几位也是有着赫赫战功的将领,如此一来,自是能够给以受到攻击的凌操极大的臂助,或许不仅仅如此,还会趁机将邓艾的这两万人一口吞下,到时候在衡阳附近,就会暂时没有除了衡阳城之外的荆州势力的,也就能够全心的将衡阳城拿下,好进一步的将此次江东进占荆南四郡的战略构想实现,继而也可以派出人马和在交州的鲁肃配合,将交州的荆州势力给驱除,一下子将大江以南荆州方面的势力全部赶出去,从而使得江东方面至少拥有了大江这道天堑为护。
这样的场面对于江东的将领们自然都是极为向往的,毕竟他们却是站在江东孙氏这条船上的,只有船走越高,他们也就越有名望,功成名就,流传后世自然是人人都向往的,
故而此时的江东大营中的几位将军却都是自觉不自觉的将他们的目光看向了凌操大营的方向,而太史慈对于此时从吕蒙和徐盛这两座大营处发来的战果以及汇报都没有注意看,只是见到了。
“我军几无损伤,此次夜间突袭的荆州守军,战力颇弱,也不曾见到有什么将领……”等等之类的言辞。
“看来衡阳城里的荆州军,这段时间过的甚苦啊,或许是兵粮都开始不足了吧”太史慈自是心中暗忖道。
“若是如此的话,待今夜将邓艾那队荆州兵给打破了之后,明日休整一天,好好的犒劳一下将士们,后日便强行攻城,早日将衡阳城攻下来,等到大都督回来的时候,就在衡阳城中为之庆贺好了”
太史慈的心思自然是极好的。不过有时候事情总是会出乎人们的预料的。
黄盖领着三万江东兵马自是向着凌操所部的位置赶去,而在他们赶路的过程中,远处的那灯火却是一直在扩大着,自然让黄盖等人意识到凌操的大营却是被破坏袭击的越来越严重了,而听的那渐渐真切的喊杀之声,也让黄盖等江东的将士们在心里将邓艾等荆州兵马的战力有了相当的准备和警醒。
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成名自有非侥幸,荆州能够有今日的大势所趋,自然其麾下的兵马的战力却也不会有什么太过夸张的地方的,想想一下当年的关羽领着一众步卒都能够在北原那里硬生生的抗住曹操的骑兵,这样的步卒之力岂是能够轻侮的。
虽然江东人也自信他们的将士们有着不俗的战力,不过和外界作战的时候,江东方面也只有水军能够为人称道一二,其余的却是少有人知了。
此时虽然他们将要面对的荆州兵马不过两万余,黄盖却是和陈武和董袭等人都是连声的让手下的将士们小心在意,不可因为我军人数众多就为敌所趁。
这般的警醒之后,领头的黄盖却是猛地觉得心中不知何时生出一种不安出来,看看天上的夜色,夜空无月,更添了不少的乌云,将之前还隐约的星光全都给遮盖了。身边的将士们自是安静的前进着,冲入耳中的除了将士们奔跑之时的脚步声,便只有偶尔夜风吹过道路两旁的密林的沙沙声。
往日里看做平常的夜色,此时入目之时,竟是觉得有了许多的可疑。
“呵呵,老夫这是怎么了,莫非还真是像一般人说的那样,江湖越老,这胆子也就越小了呢”
黄盖自是颇为自嘲的笑了一笑,而此时看到黄盖这幅样貌的陈武却是对着董袭说道,“看黄老将军如此从容,此次定然无事,凌操那里也自是稳当的”
“呵呵,那是”董袭却是答道。
董袭的模样却是身长八尺,面方口阔的,这个时候在夜色下一答话,在远处的灯火掩映下,却是让入眼的陈武猛地看上去就像是看到了一个大嘴之鬼,正要择人而噬。
察觉到陈武片刻的颜色转变,董袭却是不知何故,自是追问道,“子烈兄,怎么,有什么不对么?”
见董袭这么问道,陈武却是连忙笑了笑,“没事儿,没事儿,只是方才见到你董元代这幅夜间的尊荣,竟然会有让人凛然之意,看来若是今后还有夜间战事的时候,你小子就在阵中猛然站出的话,定然能够吓跑一大批人的”
此时的董袭却是有些诧异,毕竟平日里的陈武虽然仁厚待人,却是少有和人开玩笑的时候,故而这一次夜间行军,倒是让董袭觉得怎么有些怪异呢。
“你们两个还是收声吧,快些赶路,将凌操所部给救出来才是正事啊”一旁的黄盖这个时候却是插话道。
听得黄盖发话,董袭和陈武却是连忙应是。
正要奉命而行之时,却是猛然间听得道路两旁的林间却是一声梆子响,然后却是犹如风声过林一样,一阵箭雨从道路两旁顷刻而下,看着那点点的箭头反射着从前方的不远处遭袭的凌操大营的火光,在这一刻,这三万的江东军就像是见到了从天上掉下来了碎碎点点的星光。
一时间自是惨痛之声大气,然而那一声声的痛叫,就像是吸引弓箭指向的目标,紧接着第一波的箭雨,却是又是一捧犹如天女散花的箭矢飞射而至。
两拨箭雨之间的间隔却是极端,还没有容得江东的将军们做出什么指示,每个兵士只能靠着本能躲避的时候,却见道路两旁的林间猛然间有一片的火光亮起,而在这火光亮起的片刻之后却是第三波的箭雨,这次却是和前两次不同,只因为那些射出的箭头上都带着燃烧火焰,却是火箭袭来,而这次的目标却是不仅仅江东的那些兵士,而是不少的箭矢都像是分割线一样要将江东的三万将士们分割开来,而那些处于分界线上的一些个兵士自然免不了再次受到火箭的伤害。
处于夜间行军的江东军,之前因为只是为了营救凌操所部,却是步卒为主,而且这些兵士中也没有携带什么弓箭之类的兵器的,毕竟他们知道此时的凌操所部正与荆州兵犬牙交错的攻击着对方,要是弓箭射击的话,难保不会伤到自己的人,而这个时候他们处于优势的一方,却是不需要那么做的,这份儿自信之下,自然也就没有了携带弓箭等武器的必要了。
不过他们却是没有想到,在这还和凌操大营所在的位置相隔足有数里之地的地方,就遭到了埋伏,而且看眼下的阵势,这种埋伏的兵马居然不下于两万。
“难道凌操那里一直就是在虚张声势么?”黄盖在方才的箭雨中虽然被打得有些发懵,也因为躲闪不及于侧间被射中了一箭,所幸有铠甲护身,一时之间倒也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不过与此间,他的脑子里却是急速的转动着,“可是听着那边的喊杀声却是不像啊不过这突然冒出来的荆州兵却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黄盖自是不解。不过此时的他却是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想那些问题,之前的三波箭雨,却是将手下的三万将士打了个措手不及。
前两拨完全是被人在黑夜中打了个正着,不过也正因为在黑夜中,大多数的箭矢射过来之后,杀伤力也是平平,毕竟夜色中敌军的射手却也是只能根据自己的经验来射击的,并不能够把握到江东兵马的身形和位置,倒是第三波的箭矢不仅有了火把照耀,而那些箭上的火焰却也引燃了不少的伤害,却是对于江东兵的伤害最多,兼且因为那猛然而起的光芒,一方自是有些准备,而一方只能被动承受,自然那片刻得功夫,让许多的江东兵呆立当场,成了那些弓箭手的靶子,自然是被一一的点名。
此时的黄盖却是连忙的下令,“全军听令,加快速度,向着凌操所部大营的方向前进”以求的让大军快速的通过荆州军的埋伏圈,虽然这个时候的黄盖也完全可以下令大军后撤,可是原本的三万人马都是出于一个向前的趋势之中,这个时候要是贸贸然的下令后撤,这让先前本是一种攻击之心态的江东兵,接到了一个后退的命令,多少会产生心理上的矛盾,引起军心大变,到时候,向前,向后不通,自会因此而形成混乱的。
而黄盖如此做,自然有可能在他们的前面遭遇到更多的荆州方面的不可预知的埋伏,不过前面有凌操所部,这些人本来就是被灌以了我们是要去营救江东袍泽而去的意思,这个时候遭遇到了突然的袭击,再有了黄盖这样的下令之后,自然而然的会以为,他们所遭遇到得袭击,并不严重,要不然将军们怎么还要继续前进,而不是选择后退呢
此时的陈武和董袭两个人,自是连忙让传令兵向后面的将士们听令而行,而他们两个自然是分别前往前面和后面,催促大军行事。
至于此时江东军为何不选择向着两边的密林之中撤去,自然是因为这个时候灯火辉煌处,却是敌军所在,而要向靠上去,明显的就是要将自己的身体送到敌军的弓箭之下送死了。
而不管是向两旁发动攻势,还是前军转后军,在这个时候,都是一种很复杂的指令,毕竟本来就是夜间行军,对于兵士们的考验就要比白天的时候更为多一些,要让他们在这个时候,执行最简单的指令,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更何况以黄盖等人的猜测,既然如今的荆州军,在前方的凌操大营那里有攻击的战事,而在他们两旁的道路上也安排了埋伏之类的事情,未尝不会选择在他们的退路上也布置一些手脚,毕竟要是江东军真得退兵的话,定然是会人心惶惶,心思不净的时候,只要随便有个风吹草动的,定然会引起极大的混乱,予以敌军以可乘之机的。
至于向前的指令,可就少了许多的麻烦,毕竟根据他们之前的探马得到的回报,荆州军在这附近的兵力终归是有数的,虽然眼下看了在通往凌操大营的路上显露出来的荆州方面的兵马自是已经不止两万这个数目,或许还有那些不多的部队划落在探马的消息之外,不过那部分人马定然人数不多。
故而这个时候的指令,在黄盖这位老将军的分析之下,却是将江东军继续引向了前方。
不过此时已经跑到江东援军的前头的董袭,自是领着大军继续向前而行,不过这个时候的他却是在将士们有规律的步履声中,听到了一阵阵马蹄踏地的响动,而且那响动却是径直向着他们而来。
听着那越来越近的声响,董袭自是连忙下令,“大军止步,列阵防御”
董袭自是知道前面的凌操所部也没有什么骑兵的,而这种规模的骑兵自然是荆州方面的,毕竟从那马蹄声中,从前面凌操大营传来的灯火映照下,那队骑兵的冲阵之意甚是明了。
“江东董袭在此,来将通名”
“哈哈,董袭,没听说过不过既然你敢拦路,倒也有几分勇气,俺乃燕人张翼德”
在董袭喊出之后却是没有停下马步,却是因为他知道要是停下来的话,被来骑一冲,他就没有可能起来的机会了,不过他也知道既然来人不停不歇,显然早就有心冲击他们的援军之阵,这等勇武却非是平常之人敢做
眼下的董袭所处的地方,却是前面隐约能够有凌操大营的灯火映照,而在身后同样因为方才荆州兵的埋伏,也有不少的光芒射到,这样一来,使得他倒是能够看到对面接近的骑兵的摸样。
这是一伙儿强劲的家伙董袭暗忖道。
不过他却是主动的迎上去,不但是为了他自己的勇武之名,也是为了给身后的大军一个整军备战的时机。
虽然此时两边的密林将两军接触的范围已经限定了,这样一来对于还没有整好阵列的江东兵马,在碰上骑兵的时候,却是极为不利的,更加上明显得这些骑兵都已经让马力充分的发挥了出来,自然更加会不利于江东大军了。
不管董袭如何寻思,这个时候却是需要他挺身而出的时候了。
看那当先一将,黑马黑面,一双豹眼环睁,在这个时候就像是两个小灯笼一样的盯着他,加上对手手上的那杆子怪样的武器,这一切却是让向来胆大的董袭也是有些寒意。
不过此时的董袭在下意识的将自己的名号报出之后,便将全身的气势都蓬勃起来,全神贯注于对手的身上,却是因为身为一种武人的直觉,让董袭在这一瞬间感觉到了对手给他带来的那种身临绝境,若不拿出全副身心迎敌的话,却是一场空的。对于董袭来说,这种感觉却是平手未有过的,即便是他少年之时去山中猎虎,又或者是后来从军之时和江东的猛将如周泰,太史慈等人交手的时候,董袭也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他的眼中此时爆射出他平生最大的光彩,全身心的看着对手那手中的长矛似慢实快的运动轨线,同时董袭自己自然也是想用尽全身心的力气,挥舞手中的长枪去迎击那长矛的来势,然而在他预料之中的兵器撞击却是没有,而他的力气自然是全费了,那种脱力的感觉似乎并没有在他的身上出现,只是因为当他再次看到自己手上长枪的时候,他居然发现自己离开了自己的马背,却是飘在空中。
“燕人张翼德”原来是他
这便是董袭最后的一个念头了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