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彼此彼此,当年天纵奇才的邓瀚邓子浩,一篇落en赋,已经让我们这些书之人叹为惊止,而今又有了这一场剑道对决,又是让我等大开眼界啊,不知道邓子浩却还有多少事情会让我们惊叹”邴原却是捧着邓瀚。
“哪里哪里”邓瀚自谦道,“窃闻管宁管幼安先生,如今也和先生一起入幕了袁将军麾下,定然能够尽展才华,帮扶袁将军为国效力,他日驱除国贼,恢复袁氏一门四世三公为大汉效忠之令名如今却是让在下既兴奋又失望,既高兴能够得以见得先生,却又失望不知何时才能够见到一龙之龙首的幼安先生”
“我主于荆州多有盟好,彼此之间自是多有交流,此次乃是在下来许都为使,下次或许便是幼安兄去荆州拜访皇叔及诸位了”
“确是如此我们两家却是早有交谊,彼此都是为扶住汉室而努力不过时下,先生却是要回转辽东了,在下实在是有些恋恋不舍啊”
“却是如之奈何,辽东毕竟远离中原,虽然地方广大,然而有识之人终究是少数,像我等这样的却是时时不得闲,不敢轻易的离开,毕竟如今天下颠沸,而曹操威势不减,篡汉之意日渐昭显,我等还需努力才是啊”邴原此话却是大义凛然的很。
“既如此,在下却是不能因为一点小小的私心而阻了先生回去为国效力的归程,在下就先在这里预祝先生一路顺风了”
送走了邴原,邓瀚却是有些累了。毕竟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尽管在那个时候邓瀚却是表现的很是举重若轻一般,可是史阿并不是一般的小人物,只不过邓瀚的剑法和用剑的技巧,许多都不是这个时代有的,在这一点上邓瀚当然占了许多的便宜,而当史阿渐渐从邓瀚的剑法中体悟到一些东西,并且用于实践的时候,却已经有些迟了。
不过邓瀚却是相信,若是那个时候,败得人是他的话,以史阿剑的锋利,他定然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自己的。
度过了这纷纷扰扰一天,邓瀚相信明天却是会有更多的事情需要面对,而他自己却也要进行他其他的一些事情了。
虽然夜已降下,而且今天最为出风头的邓瀚也已经要进入自己的熟睡之中,不过此时这许都城中还是有太多的地方在进行着或明或暗的种种勾当。
毕竟今天是恶月恶日,许多人虽然还不知道有什么的端午的说法,不过像喝雄黄酒,之类辟邪的事情,在这个年代倒是已经有所流传。
故而夜幕虽然已经降下,大开的许都城门也已经闭上了,而城内,却也有不少的地方仍旧在灯火通明。黎民百姓自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而那些有心之人,这会儿才是他们真正的生活的开始。
尽管今天的这一场对决并没有什么,在普通人的眼中看去,不过是两个会剑术的人比了一场,而且顺带着在许都城中有不少人因此也凑趣跟风的参加了一场赌局,有的人知足自然长乐,有的人却是贪心不足的希望能够有更多这样的机会。
不过在有些人的眼中自是能够看到更多的东西。
“仙师,您说,朕能怎么办,总不能让朕就这么一直的装疯卖傻下去吧”皇宫之中,一直在太和殿顶上看着那一场对决的左慈和天子刘协自然是同时也看到了曹操在太和殿之前的威势,曹操所坐的地方原本应该属于他,而曹操所享受的万人顶礼膜拜,却也是他本来应该拥有的,可是如今的他只能在比曹操所处的更高的地方,看着曹操在下面为所欲为。
虽然地方高了,然而却也是无人注视的地方。孤芳自赏,自怨自艾,这些可都不应该是一个天子应该拥有的,更别说装疯卖傻,以躲避自己臣下的逼迫,恩出于上,所有雷霆雨露,都是天子的恩典,何时轮到一个臣下来逼迫,来自称自赞,邀功请赏
“不知陛下您想怎么办呢?”左慈却是无喜无忧,只是反问着刘协。
“朕要……”天子却也是话出口便没有什么下文,要诏令下旨,天下诸侯前来勤王么,正是因为之前的无谋何进,来了这么一个勤王,使得大汉的天下竟然变成了如今的这幅局面,如今的天下诸侯和当年那从各地起兵而来的太守刺史,更见实力之强横,像他们如今的地位,自是犹如战国时,地处一方的各国国主。不过他这个天子却是连周天子更为不如罢了。
再来一次衣带诏么,那样的话,不是会让曹操更加的将朝中的那些还隐在其中的对大汉有些念想的人物全盘找出加以杀害么,更何况,即便是天子,如今却也不知道朝臣中还会有谁能够像当初的荀彧一般对他暗中照拂。不过可惜当初的天子刘协,并没有对于荀彧的好意报以感念,而是也将之当做了曹操的故意卖好之举,而今荀彧却也已经退隐,自他之后,孔融,崔琰这些还敢仗义执言的忠贞之臣却也都被曹操给灭去了。
故而此时的天子却是无话可以说,“哈哈”似笑实哭,此时天子的声音犹如夜枭一般,却是引来了夜空中一阵阵扑棱棱的声响,看其形状,却是乌鸦。
“这鸟也知道皇宫之中死气森森么,来为朕这无能之君示警”
“仙师,朕该如何啊”
“君王死社稷?”左慈略带调侃的问道,反正他是个方外之人,对于那些个生生死死的事情,本就看的极淡,这般说也只是想探究一下这位天子的真心,反正如今在刘协看来,他的前途已经决定了,天子,皇帝,这些看上去高高的名号,却是像一把吧的枷锁,将他铐在这片大的天空,又让他不能不为已经颓势尽显的汉室长吁短叹。
死么,对于这样的事情,刘协却是没有想过,毕竟他再是艰难,却还没有走到穷途末路。
“陛下,老道曾经听过一首诗,或许您听听会有什么感悟也说不定呢?”
“仙师请将”
“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不忘告乃翁”
“唔”刘协却是听到是这么一首诗,从其的词句间,他自是能够听出这是谁人所做的,毕竟如今的天下间,能够作诗,做好诗的就是那么几位,而像这种七言的四句诗,却也只有一个人能够做的这么好,毕竟在曹植等人还在为诗词的体制而有所探究的时候,那人却是已经不拘于何种形式体制,不断的道出了算的上这个世间最为美妙的言辞。
“王师北定,告乃翁”天子却是听在耳内,记在心里,至于如何想,左慈却是不去管他,悄然隐去,就像是天子的寝宫之中从来就没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孤寂的天子殿内,四面的烛火却是交相辉映,时而从殿门或是窗口处送来几许夜风,抖动的烛火映照下的天子身影,自然也是在随之摆动,而且那道影子却是很淡很淡的。
对于这场在皇宫内的对话,当然是无人知道的,毕竟有左慈在,他自然不会让此时的天子有什么威胁的,即便是有人会对出现在宫中的那声夜枭般的笑声起疑,却也会随机想到如今的天子正是个憨傻之人,对于这样的事情,却也不需要太过关注的。
天子的身份自是让人看着崇高,不过在这个汉末的时候,自桓灵之后,天下间已经有太多的人越发的对刘氏的帝氏看不上眼,先有如十常侍一般的人物上瞒君父,下压群臣,将皇帝玩弄于鼓掌,后有董卓入京,擅置废立,更是将被他费了的当今的兄长给毒杀,而到了曹操这里的天子刘协,先后有了伏皇后,董贵妃被臣下的鸠杀,君威早就被这些权臣狠狠的踩在了脚底板之下,而这些宫中的侍卫未尝不是如此。
虽然他们不会有什么欺负天子的心思,不过对于刘协的敬意却是没有的。
就在于此同时的朱虚侯府上,今天也是亲眼看过了那一场对决的曹冲却也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聪明如他,自从五六岁那年有了一次称象之举之后,(曹冲生五六岁,智意所及,有若成*人之智。时孙权曾致巨象,太祖欲知其斤重,访之群下,咸莫能出其理。冲曰:“置象于船上,刻其水痕所至。称物以载之,则校可知矣。”太祖悦,即施行焉),他自然知道从那个时候起,他在他的父亲以及诸多朝臣的心中有了很好的印象,并且已经得到了他那位权倾朝野的父亲的宠爱。
不过他却是知道这份宠爱于他,却并不仅仅就是好处。随着他的父亲的权位越来越难以遏制,这般发展下去的话,终究会在某一天达到位极人臣之后的更进一步的情势,然而与他那几个已经长成的兄长相比,他却是有太多的顾虑。
万千宠爱于一身,并不是什么好事带来的关注,以及敌意却也是那般的明显,故而自那称象之后,曹冲却是在很多的时候,都将自己的心智隐藏在了平日的玩闹之中,那是因为他在背对着众人的时候,总是能够感觉到那些看到他的目光中蕴含的羡慕嫉妒,以至于想要将他看穿的狠辣目光。
为了能够让自己平安的长大,他自是和几个兄长都很是玩的很近,当然在这过程中,他却是文不与曹植相比,武不与曹彰相闻,对于曹丕,如今他们几个序列中的大哥,却是总是恭敬有加,但有事情,却是全都请教于他。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他却也没有忘了让曹操的目光从自己的身上离开,也时不时的透过一些个小事情加强和维护着曹操对他的宠爱。
不过他却是知道,要想让人们属意于他,宠爱却是不够的,就像是他在暗中拉拢到的那位先生曾经对他说道的,“朱虚侯,少年有智,天纵奇才,自是人人喜爱,然而丞相要选的继位之人却是应该不是他的所爱,而是能够继之以大业的人主”
“丞相既不会立爱,也不一定会立长,所要立之人,却是需要,辨察仁爱,又要英明果断的”
曹冲自是以此言极是,并因此而实施了这许多年了。或许如今,于他也该正式的开始表现一番了,曹冲心想。
(能猜到曹冲拉到的谋士是谁么?嘻嘻)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