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浩,也自当小心才好!”糜竺劝道。
“想来这些监视的,定然是蔡瑁所为,此时的他这般做,到不足为虑,不过也是为了防备我等,云汉货栈的护卫队也是薄有威名的!我们若是有所为,护卫队自然是战力,而他们欲有所为,必然要考虑如何对付护卫队,既然他们开始了监视,或许他们将要有所行动了!”
言及此处,糜竺也是眼睛一亮,邓瀚与之相对,续言道,“既然如此,健民,从今日起便加强护卫队的戒备,没有必要的事情,外出护卫就先暂停,不过要不露马脚,外松内紧即可。另外加派人手,打探一下襄阳城及周边的军队的移防等情形,再调一批精干的人手,分批进城,来府中,以备不时之需。子仲先生,却是需要尽快回新野城将这边的情形回禀主公,我却是需要去看看大公子处,有什么变化,或许到时候了呢!”
十一月十二,天晴转多云,有客从江陵至刘琦府上拜会,却是江陵太守蒯越遣人致语刘琦,请大公子代蒯越探望刘表,以致问候之意,刘琦邀的伊籍,王粲等人同去州府,得以通行,刘表却是强起,对众人道,须好生料理荆州事务,众人自是应诺。
十一月二十,阴,刘琦回府探望刘表,不可得,郁郁而返。同日,码头上张允处,有数人潜至,身份不明。
<致歉,给睡着了,真是僵卧于椅上,浑不觉难受!累极!!!>
第二十六章 斜阳
有时候,一个人最难清楚的是他本身,因为他在做判断的时候,可能会因为他自身目的或者想法的多变,高估自己。不过有时候,当一个人经历了足够的事情,此时最清楚自己的就应该是他本身了。
卧病在床的刘表,他的身体自然是不行了,可是人老成精,此时的他却有了更多的时间考虑一些事情。
其实每个人都是这样,当他身体好的时候,雄心,野心,妄想总是布满在脑子里,为了达成所愿,自然是一门心思的争啊,夺啊,抢啊;只有当他病了的时候,此时的他会变得多愁善感,会反省自己。
刘表此时却是很清楚自己的状况,虽然他生平没有受过什么苦,可是自镇守荆州之后,却是多是恣意纵酒时多,于五石散却也试用良多,却是常有一番逸气,到如今,却是俱往矣,垂垂老矣,时日无多。
刘表自是知道,自他入主荆州以来,于荆想九郡间耗费了多少气力,方成就了如今这一派繁荣胜景,不过时为乱世,这里却是让天下群雄为之觊觎,而他的两个儿子却是没有将这荆襄之地保有下来的能力。
平日里他自是对老大严苛些,却不过是想让刘琦多一些血气,或许是他平日的表现给了儿子们不好的榜样,刘表好文事,与他相交好的八骏也多是文章声名显赫之辈,所以两个儿子为了投其所好,自也对兵事很是反感,哎,有些后悔啊!
自刘备投荆襄,初始刘表与之相善,原本也是为了给荆州找一份安定,让刘备护佑刘琦掌护荆州,可是刘备是个英雄,是被曹操称为,天下两大英雄之一,且曹操不敢为之先得人物,性格暗弱,书生一个的刘琦怎么能够掌控了刘备,而刘备又何甘屈伸于其下乎!
次子刘琮,自是年幼,而其母族蔡氏于荆州却也是势大难制了,如今想来,当初自己为了稳固荆州,却是有些做的过了,老夫少妻,却是弄致如今的局面。
大汉朝廷,建安天子,洛阳,长安,许都,曹操,孙权,刘备,甚或者,蔡瑁,蒯越,与我或恩或仇,或敌或友,或尊或卑,有我之上人,又有我之下,呵呵,不论于人世间几分纠葛,又或者几多洒脱,却是终究要结束了。
荆州,我不负先帝之托付,将此散乱不堪之地,建成为乱世中之桃花源,为我大汉留存了几多元气,然我死之后,却是非我所能知,呵呵,既生为乱世人,却也只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了。
哎,原本还想将这荆襄之地委给刘备,却没想到他有些迂腐了,大丈夫却是要有当断即断的觉悟,即使要仁义,却也不能让仁义缚住了自己的手脚,或许这也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的考验吧!
日挂西边,当是夕阳斜下,漫天云边红似锦,却与西蜀无缘,不道无限好,只是迟了,僵卧。但说片语,无言寄,凭天意!
人生在世,死去万事皆休,平生过往心田过,莫道翻转如意,只求意自得,将行不魈,且罢。我今寂寥,前后事,任逍遥。
针砭无效,汤药不济,刘表自是依然缠min于病榻之上,蔡夫人却也不免有一时之彷徨,此时的州牧府中,能做主的也就是她了,除了她之外,少子刘琮却不过是胎毛未退的孩子。
纵使府门外蔡夫人有蔡氏宗族做后台,可是近来她也不是十分的放心她的弟弟,自是因为事有反常即为妖,若是要将刘琦引入府中,她也怕刘表给他传达什么口信,将荆州传于刘琦。
蔡瑁自是也知道刘表病势渐渐沉重,可是蔡夫人也没有将详情告知,她也想,若是蔡瑁真是有什么不好的心思,她总得有些什么东西趁一趁。既然她已身为刘家妇,蔡氏于她却是外姓了。
荆州并不仅仅只有蔡氏以及刘琦,还有不少只忠于刘表的人,牙门将王威即是一位,而刘琮之师傅巽自也以刘琮的前途为重。这些却也是眼下蔡夫人要极力拉拢的人。
若是没有这些人,即便是将来刘琮立为荆州之主,没人帮衬着,却也是不行的,光靠蔡氏兄弟,到时候却也怕成了蔡氏的一言堂。
就在蔡夫人趁着这时光,加紧的未雨绸缪,为刘琮布置的时候,蔡瑁却是又一次进府来探望刘表,尚未见刘表,蔡瑁却是与蔡夫人言道:
“大姐,近日却是辛苦了吧?”
“却也不算辛苦,不过是时时的看看他而已,其余时间都有下人在伺候着呢,我却是不辛苦的!”
“是么,不过,我听说,这两天大姐还忙着联络一些官员,这却是为何啊?”蔡瑁与蔡夫人言谈之间,却也不很客气。
“你这是什么态度,这是和你姐姐说话的口气么?”
“哦,”总有几分情分的蔡瑁,见此,却是稍微放轻了口气,道,“姐姐何必联系那些人,若是事有所变,在荆州我蔡氏一族,自是大权在握,何必现在给他们好脸看!”
蔡夫人自是斜睨了蔡瑁一眼,心下暗忖,“你的大权在握,到时候,将我和琮儿置于何地,莫不过是一尊傀儡!”口中却言道,“毕竟都是荆州的老臣,而这几个还是琮儿的师傅们,这个时候,却也需要安其心,以免时局变动,人心不定啊!”
“哼,那倒也是,不过这时局却是又到了关键时刻了!”蔡瑁道。
“哦。怎么说?”
“敢问姐姐,这刘表如今身体究竟如何?”蔡瑁却是噤声问道。
蔡夫人却是一时沉吟,未曾发话时,蔡瑁则接口道:“难道是已然不易起了!”
蔡夫人虽然未应声,却也没有反驳,蔡瑁自是知道这里边的含义,一时之间,却是心下暗喜,不过他却不是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自然带出点高兴的神情。
冷不防看到蔡夫人不解的表情,蔡瑁却是想起,先前他却是要一心保的刘琮上位的,现在他的心思转变,倒还没有和蔡夫人好好的解释一番,这样一来,他方才的高兴却是有些过了。
不过么,既然知道如今刘表的状况,我倒是可以有所行动了,这却是要赶紧回去和大家商量一下,至于这边么,到时候再说吧,实在不行,到时候,先做事,后解释,总是保他刘琮一世富贵即可。
“既然这样,大姐,我这便回去调遣一队精锐人马来此护卫吧,以免发生不可测之事!”
明白了这里的情况的蔡瑁却是没有心思在这边待下去了,自然是要回去准备,让手下的人们开始行动,以免夜长梦多。
蔡瑁自是离开,蔡夫人却是继续待在了府中,不一会,却是有人来州府全面的接管了州府的安全事宜,有人问时,人却道,“乃是夫人同意!”问话人于是自然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