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说,让夫人继续做下去,他知道错了。”莲子说这话的时候颇有些小心翼翼,生怕谢媛当场就生气了。
谢媛被气笑了,她命令道:“拿出去烧掉…不,还是放起来,这是我的作品,不能毁掉。莲子,把它给我好好放起来,放在不容易找到的地方。”
在火气没消之前,谢媛是不会想着再动那个针线篮子了。
躺在熟悉的床榻上,谢媛却觉得有些陌生,她把被子拉起来盖过头顶,睁着眼睛想:习惯的力量真可怕,不过两三个月的功夫,她就习惯了与容瑾睡在一处。
后悔喜欢容瑾吗?
谢媛扪心自问,得到的结果却是一点都不后悔。
她喜欢容瑾,容瑾也喜欢她,两情相悦。
不,容瑾喜欢她,比她喜欢容瑾更多。
他爱她。
矛盾的事情,只要解决掉,两个人就能和好如初。
容瑾的状态有些不太对,谢媛愿意相信他能调整好。
而且,时间不会太久。
容瑾总是习惯多想,等他想明白了,也就没事了。
但是…别指望她能这么快就原谅他!
最少,要拖上一两个月!
谢媛把被子拉下,闭上眼睛入睡了。
次日醒来,谢媛闻到熟悉的味道,便知道昨天晚上容瑾来过了,而且留的时间还不短。
他真是无时无刻都在刷存在感!
谢媛心里暗骂自己睡得太沉,连容瑾摸到她床边都发觉不了。
莲子和桂圆便看着自家夫人面色时好时坏地梳妆洗漱完毕,去给沈氏请安了。
相公又做了什么?
莲子和桂圆对视一眼,觉得他们两夫妻的日常生活实在太高端,不是他们这些凡人所能理解的。
沈氏感觉到女儿的气消了一些,她笑吟吟地把女儿和媳妇都留下来说话。
稍晚些,嫁给姬家姬玉的谢环也回来了——谢媛昨天骑着马会谦远候府,整个白玉京的百姓便全都知道容相公和他夫人闹矛盾了。
今天早上谢环出门时,还能听到茶楼里说书的说得眉飞色舞,什么容相公在外面养了外室啦,什么容相公的私生女啦,什么版本都有,仿佛他们亲眼见过一样。
谢环听着,气得不行。
作为谢媛的阿姊,她对谢媛自然是十分担心,心里将妹夫容瑾给骂了无数遍。
臭男人,竟然气得阿媛让她跑回娘家求安慰!
男人没个好东西!姬玉也是!
最近姬玉和一个丫鬟走得很近,实际上姬玉只是和那个丫鬟说多了两句话,谢环却无端端的吃起醋来。
也许是因为怀孕,谢环的情绪很容易就激动了。
“不是什么大事,阿姊不用为我担心。”谢媛笑道,“他没有养外室,也没有私生子女,更不会和哪个丫鬟眉来眼去,你们都想多了。”
是他自己的事情,这些人怎么老觉得他有了别的女人呢?
谢媛气消了很多,她的心态也平和下来。
不做坏事能把你气得跑回娘家?
几个女人的眼睛里分明写着不信,沈氏更加心疼了。
偏偏容瑾和谢媛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谦远候府的情报网都查不到。
应该说,这两夫妻的事情,只有他们自己说出来,旁人才有可能知道。
容府。
容照拈起一块点心放进嘴里,容瑾和谢媛闹矛盾,谢媛被气得跑回娘家,这件事她昨天就知道了。
谢媛不在容府的日子,容照过得很舒心。
如果谢媛一直都不回来,该多好。
容府里,除了她的阿兄容瑾,本来就应该是她这个妹妹最大。
谢媛不通庶务,内宅的权力都交到别人手上,哪有这样子管家的主母?
内宅的大权,谢媛应该交到自己的手上。
容照看向身边的丫鬟,开口道:“点心做得一点都不合我的口味,端下去,自己领罚。”
人就是这样,得到了这个,就想要那个,还想得到更多。
容照心里想着:为什么就不能要更多?
谢媛是个不怕冷的怪物,她阿兄贵为大安朝丞相,不可能会娶一个怪物!
就算是郑姹取代谢媛的位置,容照觉得也无所谓了。
想起谢媛冰凉凉的眼神,容照打了个寒战,她紧了紧身上的狐裘,起身道:“回屋子里去吧。”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