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照的神色变化都被谢媛看在眼里,她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依旧在看账本。
看完一小半,谢媛看向莲子:“派人去问问夫君回不回来用午膳。”
“是的,夫人。”莲子走了出去。
没一会就面带笑容地回来了:“相公正在外书房与大人们谈事情呢。”
谢媛放下账本,桂圆立刻走上前贴心地以适中的力道为她按摩着太阳穴。
“这些帐本都带过去看吧。”谢媛看向容照,“阿照中午留下来用膳,可好?”
谢媛与容瑾通常都是两夫妻在锦苑的房间里用膳,极少与容照同桌而食。
容照垂眼,温顺的道:“但凭嫂嫂安排,阿照没有异议。”
谢媛便笑了笑:“把午膳搬到小花厅吃,记得多加几个菜,阿照跟着我们吃。”
“是的,夫人。”婢女领命退了下去。
因为年关的降临,加上边关蛮夷时不时进犯,白玉京两个孕妇不慎摔倒的事情线索中断没能查出什么来,倒是渐渐的被人们忘记了。百姓们虽然爱好茶余饭后聊聊大户人家的私事,但是他们更在乎的是自己的生活。
希望过个好年,来年更加顺利如意。
容瑾最近很忙,现在国库刚刚开始充裕,皇权更替导致的权利亏空才被补上,边疆蛮夷却又开始进犯,丝毫不顾及大安朝才嫁了一个公主过去和亲。官员们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是开战还是置之不理,这是个很难选择的问题。
在容瑾看来,总是不能吸取教训的蛮夷们,唯一的手段就是打。将他们打得怕了,打得退避三舍了,看他们明年还敢不敢来!
他也有更好的主意,蛮夷并不是铁板一块,派去几个能言善道的使臣,将蛮夷内部的纠纷矛盾挑起来,他们哪有时间把目光放在富庶的中原上,自己都焦头烂额了。
不过容瑾现在站到了宰相的高位,新上任的皇帝又老是想着将谢家和姬家做掉,姬家谢家都与容瑾有着这样那样的关系,容瑾自然不太想帮皇帝的忙。
处理完边疆的事情,皇帝就得把注意力全部放在削弱世家势力上了。
于是边疆的事情他便学着赵威,推来推去,踢皮球谁不会?
皇帝心中暗骂,他是由容瑾一手推上帝位的,容瑾的本事他最清楚不过。
现在容瑾却死活都不愿意在边疆告急一事上发表意见,又找不到将他治罪的名目…这日子就算是皇帝,过得也实在憋屈。
想到容瑾新婚之日对谢媛惊艳一瞥,皇帝心里也有些嫉妒了。容瑾这家伙,票子、房子、娘子、车子样样都有,样样都是最好的,他活着简直就是让人羡慕嫉妒恨的!
皇帝一直都想搞死容瑾,权臣势大,皇帝坐卧不安。
不过容瑾自从成了亲,对朝堂之事都很少插手了,更多的是坐着看热闹(本朝臣子地位还没到称奴唤婢的程度,作为丞相,上朝是能坐的),倒是让皇帝觉得有些安心。
如果他太招眼在朝堂上上蹿下跳刷存在感,皇帝觉得自己就算胡乱造一个罪名都要把容瑾给砍了。
在小花厅用膳…
容照的笑容也越发温和起来,她知道谢媛与容瑾平日里都是在房中用膳,留下她用膳,地点就改在小花厅。
这份信任…真的是让人不狠下心肠来都不行呢。
容瑾对用膳地点改在小花厅很是不喜欢,他目光掠过容照,对阴谋嗅觉极高的他立刻就闻到一丝不对劲的味道。
容照这个便宜妹妹该不会是想作死吧?
容瑾危险的眯了眯眼,上次调侃他的梁大人现在已经被发放到偏远的西域去吃沙子,这个容照…该怎么对付她呢?
容瑾素来都是喜欢先下手为强的人,任何不对劲的苗头一出现,就得连根掐灭,这几乎变成一种强制性的思维了。
他看向谢媛,打算在小睡的时候问问她的想法。
谢媛面带微笑,容照别具心思,容瑾盘算着阴谋诡计,三个人用膳,气氛都有些不太好。
容照用过膳后又停留了一会,与谢媛聊了一阵子,才缓步离开锦苑。
她刚离开,容瑾就拉着谢媛进了房间里,砰地关上门。
最近事多,虽然是一件件小事,但是处理起来也不比大事简单到哪里去,容瑾有些烦躁了。
谢媛笑眯眯地看着他,在软榻上坐下,从茶壶中倒出温热的白水,一口一口喝完了一杯:“你容不下阿照了?”
“别叫那么亲热,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容瑾夺过谢媛的杯子,把杯子里的白水一口饮尽,直勾勾的盯着谢媛道,“你叫我都没有叫她那么亲热。”
说着就想把谢媛往软榻上压。
谢媛连忙伸手阻止他:“说着事呢,你怎么又来了?”
容瑾就是这点不好,遇到什么事,都想先把她压着来一回再说。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