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等我,”卡卡见克里斯站在原地不动,似是在发呆的样子,便往前走了两步。

“我、我……”

“我有哪里做得不好么,”卡卡又走近了一些。

“不是。”

“那是为什么,”卡卡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声音带着些凉意,直到走近,他才发现克里斯的眼早已红了一圈。

卡卡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有些泄气地说,“对不起,是我心情有些不好,我不该那么问你。”

克里斯蒂亚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知道是自己的不对,不该因为想不清楚就逃避和卡卡的见面。但他该和卡卡说些什么呢,似乎已经找不到什么办法压抑内心的感情了。

卡卡环顾了一圈空无一人的酒店大堂,疲惫的脸上露出微笑,“想不想去外面坐坐?”

克里斯从来没有发现酒店的后花园还有这么个幽静的地方。在弯弯绕绕的小路尽头,背靠酒店度假小独栋的阴凉处,有一小块空地,空地中央的月桂树下放着两把木质凉椅,应该是包下小独栋的顾客开辟的休憩之处。

“这是我在闲逛的时候发现的,这栋小的主人这个夏天好像没有来,所以我几乎每天下午都会来这里乘凉看看书。”卡卡坐下,拍了拍身边的那把椅子。他今晚一见克里斯蒂亚诺就觉得他带着一身的别扭气息,奇怪的是,对于葡萄牙人的别扭,自己竟然很有耐心,不但等了这么久,在见到人之后还可以马上调整好心情,跑到这个地方来看星星。

卡卡相信虔诚地望着天空的话,心灵会变得纯净,所以他希望在深夜里的星空下,自己和克里斯蒂亚诺可以敞开心扉,把这些日子以来的心结解开。

“我知道你一定觉得很疑惑,我和德科说了些什么。”

“不,我知道。”克里斯蒂亚诺顿了顿,“他说,你告诉他要相信我。那斯科拉里先生那边呢?”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卡卡侧头看着克里斯,果不其然发现那孩子根本就没在放松,反而是紧紧盯着自己。卡卡用双手托住克里斯的腮帮子,将他的视线移到遥远的天际,“不要看我,看天空和星星,放松,不要想那么多。”

“我只是发短信告诉斯科拉里先生不要轻视雷格哈尔。”

“所以他才会那么快换人?”克里斯蒂亚诺立刻又转头看向卡卡。

卡卡无奈地笑笑:“放松,放松。斯科拉里先生是个聪明人,怎么会不明白呢?”

他说了谎,其实短信里他以个人意见的语气表达了对保莱塔状态的分析和对科斯塔的赞赏,还希望斯科拉里不要觉得冒犯。但如果告诉克里斯他干涉了球队的换人,对方一定会对这个冠军的价值产生疑惑——即便制胜一球是他自己打进的。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克里斯就是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

克里斯蒂亚诺望着天空,心里闷闷的。原来卡卡只是想给他解释这个,别的什么都没有。好吧,虽然这件事也是他心里的一大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