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然这孩子多可怜。”
“现在这样痴心的男人可不多了。”
“这么好的男子怎么就会只喜欢林家的姑娘,早知道这消息,不定有多少女孩子照着这长相整容哪!”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么好的孙女婿错过了,可到哪里找啊!”
看着一个势头良好的宴会一不小心就这么失了控,竟然变成成全宋书煜求婚的闹剧,即便整个过程严肃悲情、真诚感人,林汗青却仍然嗅到浓郁的阴谋气息,他抬手摸了摸光头,五官冷峻地瞪着这紧紧拥抱的一家三口。
这叫什么事儿啊!
偏偏他又打不得骂不得甚至说不得,再亲的外甥女也不是自己的女儿,他知道那分寸底线。
刚刚宋书煜说他不知道什么纪录片的事情,他虽然讨厌宋书煜,但是却丝毫都不怀疑宋书煜的话,他说没有做就没有做,多大点事,犯不着撒谎。
不是宋书煜的做的,还有谁会做这件事?
桑红这丫头是什么时候胳膊肘儿往外拐,和宋家小子勾搭起来的呢?
刚刚他那极为刁钻冷酷得毫无回旋余地的质问,宋书煜竟然毫无悬念地没有丝毫诧异,转眼间就给了他一个严丝合缝的答案,化解了障碍,还恰如其分地解释了自己爱上黄一鹤是命运使然。
呵呵——真是女心向外不中留啊!
不过,桑红要是想戳破这件事,她的机会太多了,随时都可以和他们说啊,犯不着这样把自己推到大庭广众之下,忍受非同一般的羞辱。
桑红顶多会给宋书煜通报一下,昨天晚上她和黄博中谈话的内容,帮着他把话说圆满了,又排除了一个,那还可能会是谁呢?
他的视线扫过老婆那张漠然的脸,是她吗?
踩踏桑红的尊严,这个家也就她有这点胆子。
算了,一会儿自然有人会查出来的,胡乱猜测什么!
林汗青收回飘忽的心思,回到面前的事情上来了——
别人的议论建议算个狗屁,林汗青决定还是等着父亲拿主意,他也想到这样的场面硬是一口封死,拒绝宋书煜,不定会有多少人会指责他霸道;议论纷纷的反倒不好,这事情实在是经不起推敲,真的引起太多的关注,不是好事;可是,就这样答应宋书煜,一种被设计的难堪让他胸闷气短。
最后,他只能这样想,父亲在这里坐着,桑红是他的心尖肉,一切自然有他做主。
林玄玉看着大厅内的一家三口,看着那热闹得窃窃私语的满座宾朋,他在认真地琢磨老伙计的话,那个可爱的鬼精灵一样的娃娃,是桑红和宋书煜亲生儿子的可能性。
是的话,这自然是最好的结局,什么都不用计较;可如果不是的话,就太棘手了,桑红年轻,容易受蛊惑,他们必须要帮着把好关。
他又实在想不通这一家三口是怎么回事,这里又不是能做出解释的场合,现在先息事宁人,回头问清情况,在做打算。
林玄玉神色自如地站起身,拱手道:“各位亲朋好友,让大家见笑了,这年轻人能有勇气多次向林家求亲,勇气可嘉,诚意可嘉,我也为一鹤能有这样的追求者感到高兴;但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不是凭着一瞬间的冲动就能真的幸福地走下去,在这里我能答应给这个年轻人机会,但是能否通过考验,取得一鹤的信任,这需要他的耐性和毅力;一鹤啊,你就带着他们父子到你们那一桌先坐下吃饭好了;时间不早了,师傅已经催着要上热菜了,请大家举起美酒,为这难得相聚的缘分,开怀畅饮!”
众人一听,都觉得这是答应了宋书煜的求婚了,当即都笑着收了担心,重新拿起筷子,就着美食,来消化刚刚这点佐餐的大花絮了。
宋书煜恭敬地对林玄玉鞠躬道谢,桑红也满脸愧色夹杂欣喜,对爷爷笑笑,两个人抱着儿子往桑红刚刚坐着的桌边走。
林青燃看到宋书煜就觉得没脸,现在又看到桑红竟然面带喜色地带着他们父子过来,她很想问问父亲,把这无耻的家伙打出去得了,留下来干什么!
挑战她的自尊底线么?
桑红这死丫头,平时的教训都听到哪里去了,刚刚还被羞辱得脸红含泪的,一瞬间就以耻为荣了,罢罢罢,这堵心的饭她吃不下。
当即就一退凳子沉着脸站起身要走。
桑红一看妈妈那动作,就知道她在生气,她连忙把宝宝递给宋书煜,错步挡在林青燃面前,小声地满含哀求地拉着她的手软软地求:“妈,你不要走啊,我错了,我错了,求你不要走好吗?”
林青燃被桑红那泪花花的模样将住,她一抬胳膊用力地掰开桑红紧紧地抓着她臂弯的手,温婉的唇抿得紧紧的,她愤怒地低喝:“放开,你没脸没皮就算了,非得连老子娘的脸皮都搭上。”
“妈——这孩子是从我肚子里取出来的,我为了他远走天涯,你能让我现在把他抛下吗?”
桑红急赤白脸地小声和妈妈说着,声音里满含哀求。
“什么?”林青燃一瞬间愕然瞪圆了眼睛抬头看着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