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夫人!您来的正好,老奴还想着到您面前去磕个头,感谢您这段日子对我家小姐的照顾呢!”嬷嬷人也利索,说跪就跪,“砰砰砰”三个响头磕得是一点都不含糊。
刺萍立刻上前将人搀扶起来,素年哭笑不得:“嬷嬷您这是做什么,凝芙姑娘和娘投缘,您客气了。”
“不不不,我们大人说了,小姐生性骄纵,一定给府上添了不少麻烦,让老奴一定好好感谢您。”
“应该的应该的。”
素年身后的刺萍看到了萧老夫人和海凝芙的模样,都恨不得上去替她们挖两个坑给她们跳,脸上的表情实在太精彩了,她完全形容不来。
萧老夫人抖了半天,才爆发出一声怒吼:“凝芙已经进了我萧家的门!你们海家敢带她走试试看!”
素年望天,又是这种听起来很可怕,实际上什么也威胁不到的威胁。
刚刚还笑容满面的嬷嬷皱着眉头看向素年:“萧夫人,萧老夫人所言是否属实?您已经喝了我们家小姐的进门茶了吗?我家小姐清清白白的一个姑娘,萧夫人,您当真这么做了?”
“没有没有,你们尽管带走。”素年也无比认真。
嬷嬷得到了答案,才转过头看向萧老夫人:“老夫人,您刚刚污蔑我家小姐的清白身子,若是让我家老爷知道了,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谁都知道凝芙小姐是老爷的掌上明珠,萧老夫人如此污她清白是何用意?!就是说到皇上面前,我们海家也是不怕的!”
嬷嬷义正言辞大义凌然的样子,让萧老夫人才爆发出来的一点气势又消退了下去,她焦躁地看了海凝芙一眼,希望她能将海家的下人压下去。
海凝芙当然不希望离开,她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这样,父亲当初对于自己能到萧府做妾也是极高兴的。说是能跟萧戈结亲家,就是做妾也值得。
眼看着萧戈就要回来了,她就要能够见到人了,能够俘获萧戈的心了。父亲却又让薛嬷嬷来将自己接回去,并且不承认她和萧家的关系,这是怎么了!
“嬷嬷,当初我入萧家的时候,两家是有文书的,我们海家如何能够言而无信?”
“对的对的,我是有文书的,鹊枝,你去拿出来!”萧老夫人这才想起来,赶紧让小丫头去拿。
但是小丫头却没有动。哆哆嗦嗦地跪下了:“老夫人,前两日,海姑娘身边的侍女来找奴婢,说是海姑娘想要看一看文书,奴婢……。奴婢就给她了……”
萧老夫人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海凝芙,海凝芙却也是满脸震惊:“我没有!你胡说!”
“海姑娘,就是你身边的含笑,就是她来让我拿的。”鹊枝点名道姓的指出来,可一直服侍在海凝芙身边的含笑,此刻却是不在。
“含笑……。含笑说这几日她的娘亲身子不适,我就让她回海府了……,老夫人,我还跟你说过的呢。”海凝芙急了,含笑是她身边得用的丫头,这几日跟自己告假。说是她娘病了,想回去看看,海凝芙记得自己让她回去,还博得了萧老夫人的赞赏,说自己心肠善良。可怎么……
萧老夫人的眼神变了,怎么好好的文书就让人拿走了?怎么偏偏这个时候那个丫头不在?海家来人态度强硬,明显是有恃无恐,那封文书,一定早就落到了海家人手里。
“凝芙丫头,你不想来萧家为妾你倒是直说啊!海家就教出你这么行事了?!”萧老夫人已经认定了是海凝芙后悔了,不愿意了,才做出偷偷将文书偷走的事情。
“老夫人,老夫人我没有,我没有让含笑去拿过文书,老夫人你相信我!”海凝芙摇着头,跪在萧老夫人的身边拼命解释,她才不会,她处心积虑想嫁入萧家,怎么可能自己偷拿走文书,一定是有人指使的。
是沈素年,对了,一定是她,是她买通了含笑,然后又买通海家……
海凝芙的理智告诉她这不可能,也许她真有本事能买通含笑,可是海家……,薛嬷嬷是海家得用的老嬷嬷了,若不是爹娘的意思,她也不可能会来这里!
薛嬷嬷上前将海凝芙搀扶起来,用丝帕给她擦了擦脸,“小姐,老奴知道您跟萧老夫人一见如故,这会儿会舍不得也是有的,可是小姐你就不想念老爷和夫人?”
“可我已经嫁人了,出嫁从夫……”
“小姐!”
薛嬷嬷的这一声,惊得慈安堂里鸦雀无声,“小姐,您怎么能这么抹黑自己的清白?夫人虽然已经给您定了一门亲事,但您还没有嫁过去,可不能说这种胡话!”
海凝芙彻底懵了,定了一门亲事?难道不是萧戈吗?那怎么能行呢?怎么能行呢?
昏昏沉沉的海凝芙都忘记了要挣扎,被薛嬷嬷拉着往外走,有素年在,萧家的下人也没人敢上去拦着,萧老夫人怒极攻心,又有要晕厥的趋势,素年上去用随身的银针扎将她的手指扎破放血,这才让她的神智清明些。
但此时的海凝芙,已经消失在慈安堂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