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面色一变,什么情况?太子哥哥怎么这么关心沈娘子的事情?莫非,他对沈娘子有什么想法?
太子能有什么想法,只是要再没有沈素年的确定消息,他的得力大将说不准就要爆发了。
“挺……好的吧。”
太子又急急地问了一些稍微细一些的情况,安宁习惯性地说了实话,得到确定的太子,又一阵风一样地消失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子和清王的之间的矛盾,很快便出现了,朝中众臣有的是不动声色地观望,有的,则很明确自己的立场,这种时候,若是赌赢了,便能够赢得未来君王的赏识,所谓险中求富贵,大体就是如此。
清王的支持者远远没有太子殿下的众多,素年很是不明白,皇上明明背后一副对玄毅很愧疚的样子,为什么要助长这种动荡的风气呢?
素年不理解,但也不敢多问,那是皇上啊,不是有什么不明白就可以刨根问底的主。
皇上仍旧是老样子,将大部分政事移交给了太子,却也从中慢慢剥离出一些让玄毅接手,别说是素年这种对朝政一窍不通的人看不懂,就是浸yin在官场中多年的老臣,也不明白皇上的用意。
这是要让他的两个儿子斗一斗的节奏?素年微皱眉头,将银针起出来。
皇上的心衰症状略略有些好转,但毕竟是跟心脏有关的病症,素年丝毫不敢放松,只是稍微好一些的话,素年便开始尝试耳针。
治疗这种心脏问题的耳针,最好以电针为宜,但现在条件不允许,素年便只能用高频率的针刺来代替。
先只针一侧,心、神门、内分泌,配上小肠、风湿线、交感,一次耳针下来,素年的手都会酸软无力。
不过耳针的效果是很显著的,皇上的精神明显地好了许多。
太医来复诊的时候,都大赞了一番,说是圣上龙体有天佑,必然能够转危为安。
身子好一些了,皇上就开始作了,素年是这么觉得的。
他开始同时将太子和清王召来,同时听他们对政事的意见,素年就在屏风后躲着待命,只为了防止皇上突然有状况。
这不是找死嘛!素年一边听着前面玄毅和太子总是针锋相对,都能够想象得到会是一种多么刺激的场面,皇上脆弱的小心脏能够负荷得了?
“儿臣以为,马腾提出和亲与纳贡,换得停战一事,断不可答应,如今我朝势如破竹,根本不需要理会他们的求和,而一旦让马腾有喘息的空间,儿臣认为,他们必然会卷土重来,到时候又是生灵涂炭。”
“儿臣却不这么认为,战争本就是惨烈的,如果能够以和亲和接纳贡品的方式,将马腾纳为附属国,从而停止战争,不啻为一件天大的喜事。”
……
素年差不多听懂了,丽朝的边界有外族入侵,名叫马腾,这个外族狡猾善战,丽朝也是费了大心思才得到如今将马腾逼到求和的程度。
但对于要不要接受求和,玄毅和太子产生了分歧。
太子不同意,他认为只有彻底将威胁消灭,丽朝百姓才能真正过上安心的日子,而玄毅则觉得,战争是残酷的百姓已经因为战争民不聊生,既然人家想投降,那就接受吧。
说实话,素年挺认同太子的,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特别是身为国家的统治者,必须将眼光放长远,暂时的战争能换取更长时间的和平,虽然不知道灭了这个马腾是不是就没有别的外族了……
但玄毅说的也不无道理,他是吃过苦的孩子,本性又是个善良的,古代的战争就是用人骨铺路,用血肉筑基,多打一场,就有无数的家庭因此崩散,战争随之而来的是疾病、穷困、流民、疼痛……,这些,都是没有人愿意见到的。
这种大事,两人谁都说服不了谁,只能让皇上做定夺。
朝中大臣们从财政,兵力等各个方面,都有所支持,只是目前不很明朗,素年听见皇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说,“你们自己商量吧……”
素年毫无形象地蹲在地上捶地,皇上是身子好了找乐子呢吧?这种事情,他们要能商量出个结果,现在会在这里吗?
玄毅表情裂了吧?是裂了吧?一定是裂了!素年有些坏心肠地想,那家伙连自己都对付不了,更何况老奸巨猾的皇上了。
前面安静了一会儿,只听见太子镇定的声音:“儿臣遵旨。”
玄毅则是一声不吭,还是那种不善言辞的模样。
忽然,素年听到魏公公急促的声音,“皇上?皇上你怎么了?”
素年立刻冲了出去,皇上的面色泛红,呼吸有些急促,眼睛半阖着,有昏迷的趋势。
素年心里一惊,立刻伸手去摸上皇上的心脏处,然后立刻拿出银针,针刺人中穴和手心的劳宫穴,又将皇上的鞋子脱了,扎了涌泉。
在玄毅和太子及魏公公的帮助下,将皇上平躺放下来,素年一手扶着皇上的颈后向上托,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前额,向后稍推,使下颌上翘,头部后仰,让呼吸变得顺畅。
素年示意玄毅过来接手,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探着皇上的脉搏,皇上已经是慢性心脏病的后期,这个时候若是出现心脏骤停,那就危险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