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呃,民女一时心急,还望皇上赎罪。”素年赶紧跪下请罪。
“无妨,朕只是想知道,医圣的传人能诊断出一个什么结果。”
素年定了定心:“回皇上,您的龙体因为风寒湿邪内侵,久而化热,内舍于心,乃至心脉痹阻,血脉不畅,心失所养,甚而阳气衰微不布,无以温煦气化,而四肢逆冷,面色恍白,……”
“够了,这些朕都听腻了,沈娘子只要说结果即可。”
“皇上为了国家社稷劳心劳力以导致心脏超负荷,如今……,已是相当严重。”
“朕想知道,朕还有多少日子可活?”
“皇上!”魏公公在一旁叫了出来,被皇上冷冷地瞪了一眼,不敢说话了。
素年明白了,皇上也知道他自己时日无多,如果她是西医,会开膛破肚的技术,说不定还能试试,可她不会,以皇上现在的状况能活多久,她还真说不上来。
面对皇上,素年说不出敷衍的话,她实话实说,将真实的情况说了出来。
魏公公在一旁死死地瞪着素年,她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吗?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她怎么敢在圣上面前开口?
可皇上听了,只是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就好像是一直等待判决的人,终于等来了最后的宣判一样,哪怕是不好的消息,心中也有尘埃落定的感觉。
“如此,就要辛苦沈娘子了,朕究竟能活多久,就由沈娘子来试试罢。”
“皇上!”又是魏公公,他也顾不得之前皇上瞪过他,语气焦急地又再次出声,“皇上,您的龙体可是大事儿,如何能如此草率地决定?刚刚太医不是说了吗,只要皇上仔细调理,就一定会……”
“你相信?”皇上打断了魏公公的话,看到魏公公说不出话来的样子,淡淡地笑了笑:“朕不信,若是相比较起来,朕更相信沈娘子的话,朕不需要隐瞒事实的安慰,这样,朕才能好好地安排想要做什么。”
魏公公明显还有话要说,皇上却不让他再开口了,他看着沈素年,“沈娘子,你的意思呢?”
她的意思?素年想起自己遇见过许多病人,各种各样的都有,皇上是其中身份地位最高的一位,然而,在她的眼中,也不过是一位病人而已。
对病人而言,大夫就是他们最后的希望,这种希望,素年不可能让他们失望,她会尽可能做到最好,哪怕是回天无术。
“民女遵旨。”
这是素年在这里说过的最稳重,最郑重的一句话。
魏公公心里堵得慌,在他看来,沈素年小小年纪,又是个女子,如何能比得上太医院那些德高望重的太医们?皇上这是怎么了?怎么就蒙了心呢?
正忧虑着,魏公公瞧见一旁有个小太监溜了进来,他悄悄地退过去一问,却是来为太子殿下通报的。
“皇上,太子殿下求见。”
“太子?传。”
素年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她开始在心里罗列着要带进宫的东西,脑子里也已经有了几个方案,皇上的龙体情况不妙,她得先尝试比较温和的做法……
太子走了进来,给皇上请了安,然后开始说一些可有可无的废话,说得皇上眉头直皱,太子可不是会没事儿找事儿的人。
“泽儿,你究竟有何事?”
太子停了口,他也觉得自己无聊了点,轻轻扫了一眼正在神游的素年,太子才幽幽地说:“儿臣……,就是来替人瞧瞧父王有没有为难沈娘子的。”
素年脑子里的天线竖了起来,从自己思想中清醒,太子殿下在说什么?替人来瞧瞧皇上有没有为难她?难道不止是她一个人头不想要了?还有另外的人这么脑子不好使吗?
太子也真是的,萧大人想死,他就帮他一把吗?不是说他们两关系很到位,是推他去死的到位?
素年鬓角有些湿意,她偷偷抬眼看了看皇上的表情,似乎情绪还算稳定。
“哦?谁这么关心沈娘子的安危?朕听说沈娘子幼年时就已订了亲,是这样吗?”
“父王,那亲事不算数的,沈娘子并不想嫁过去。”
“哦?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