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公子,我的事,你没必要知道的太清楚。”九月皱了皱眉,心里突生出一股子无名火,她看着游春,近乎尖锐的说道,“让开,就算你不想喝药,我也有我的事要做。”
游春静静的看着她,目光深黝如墨。
九月也倔强的回视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游春败下阵来,缓缓的收回了手,一言不发的转身进了隔间。
看到他这样,九月心底冒出一丝悔意,不过,她很快便抛了开去,提着东西去了灶间。
熟练的点上灶火,小灶熬药,大灶熬油,看着在锅里煎熬的肥肉,心里那点儿闷气也似乎找到了发泄点,慢慢的消散了去。
熬好的油倒入了一个陶罐子里,余下的油渣子盛在了盘子里,上面略略洒上了些许盐花,又就着锅里的余油,炒了个白菜邦子,这白菜,还是之前祈喜送过来的,炒好后又做了个蛋花汤,放了少许的野菜末,弄好后,那淘了米倒在锅里开始焖,菜也被她放到了锅盖上热上。
九月坐在灶后,一边添柴画一边想着祈喜的事,无论如何,她都不能离祈喜太近了,她之前太低估了“灾星”这个名头,她以为,没有发生什么晦气的事就好,可谁知,祈喜竟是头一个中招的人。
如她们所说,之前她住在落云山上,被佛祖镇着,她祸害不了任何人,所以,祈喜之前的那些姐姐倒也顺顺利利的嫁出去了,可现在,虽说住持说她十五及笄之后便能化去灾劫,可谁又能保证住持的话一定是真的?万一佛祖法力不够呢?
想到这儿,九月不由苦笑,无论是不是,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水宏的家人认定了祈喜离她太近已经沾了晦气,祈喜的亲事已经受到了她的牵连,现在,她也只能离祈喜远远的,兴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做好了饭,九月没事人似的端了饭菜和药汤到了屋里,敲了敲竹墙:“吃饭了。”
游春倒是出来了,净手、吃饭,却没有说一句话,脸色也是淡淡的。
九月也不去管他,吃了饭自顾自的收拾东西,整理屋子,之前那个木桶给游春当了便桶使用,她便顺手用竹子和稻草编了个盖子配上放回了隔间里,又去烧了水到隔壁屋子洗了个澡,到河边洗了衣服晾到了隔壁屋,一番忙碌下来,天色已然暗下,接着又去做饭烧水给游春送去。
事情单调而又繁琐,她却做得顺手。
游春虽然不说话,不过,她送过去什么,他一律接下,除了脸色淡漠些、两人也不搭话之外,其他的一如往常。
总算,所有的事情都忙完了,九月才坐了下来,看着那几斤棉的布匹,突然间,她很想很想外婆。
坐了一会儿,她干脆推开了这些东西,取了一张宣纸出来铺在桌上,她想画一副外婆的画像,牌位放在了落云庙里,这段日子忙忙碌碌竟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游春反正已经裸了这么多天了,也不差在这一时,还是外婆的画像比较重要。
思量间,九月已经摆开了她的文房四宝,开始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