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幽灵回到学校，在天音部的活动室，展开那张单子。

“心源性猝死。”这是报告单上写的死亡原因。

心源性猝死确实有可能在瞬间死亡，甚至于死者还未意识到自己死亡。

按照老人的说法，聂小倩被发现时，已经倒地身亡，但是并没有找到任何外部伤势，也没有任何恶疾症状，血液中也没有中毒现象。

就像是寿命只有十七年，所以在十七岁的时候自然寿终，自然死亡。

当排除一切可能之后，得到的答案，就是心源性猝死。

“怎么可能？我的心脏没有问题啊，身体也很健康，怎么可能会突然猝死？”聂小倩摇摇头，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

这种死亡，也并不是完全的无迹可寻，在发病之前，几天到几个月不等，身体多多少少都会表现出一些毛病。例如胸痛、气促、乏力、软弱、持续性心绞痛等等。

宁采臣问一下聂小倩，有没有什么病史，还有死亡前些日子，有没有什么征兆。

摇摇头，聂小倩说道：“我身体很好，从小就很少生病，生活也很规律。在那之前，也没有任何身体不适的地方，况且，在我死亡的前一段时间，学校还举行了一场的体检，我的身体没有任何毛病。”

没心脏病史，没有征兆，死亡之前还进行过体检，这种情况的猝死，确实可能性非常小。

但是，经过尸体检查，也没找出是被谋杀的证据。

也许，真的是不幸，碰到那种亿万分之一的概率。毕竟谋杀，还是突然死亡，肯定会留下痕迹。

“当时我身边并没有其他人。家里并不富裕，除了在家吃饭。也没有吃过外面的东西……”聂小倩慢慢回忆着，陷入迷茫之中，似乎，她也找不到其他可能死亡的原因。

听到聂小倩的讲述，宁采臣脸色慢慢沉重起来。

他想到一个问题，十七岁健康的少女，没有任何征兆的自然死亡，有可能。但概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而死亡之后，化为幽灵的概率，宁采臣也在姮娥那里了解到，整个世界，一百年间，不会超过三十起。几十亿的人口，一百年时间，死亡的人数也就是上百亿，这个概率更是底下。

两种都可以忽略不计的概率碰到一起，让宁采臣觉得。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正常医学难以解释的死亡，幽灵的存在，似乎有可能……做个大胆的猜测。聂小倩的死亡，与她化身幽灵有关！

“姮娥，神力也就是神灵的力量吧，它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存在的，在空气中飘？还是依附在什么物体上？或者是一些我无法理解的方式？”聂小倩化为幽灵，是因为灵魂和神力结合。而且，还是在她死亡七天之内便和神力结合，否则她就会遗忘执念进入轮回。

姮娥给出的答案是，除了在神灵陨落之地。其他地方想找到神力，只能到神灵所使用的器物上面找。普通的器物也不见得会有，要是神灵生前随身携带的器物。

还有。活着的神灵无法制造出幽灵，神力并不是单纯的神灵的力量，而是一种包含神灵生命本质的奇特力量，若神灵未陨落，神力就绝不可能与普通灵魂结合。

神灵使用的器物，神器？

“小倩，你在死前，有没有见到碰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或者有遇到什么反常的现象？”宁采臣怀疑，是与神灵有关的超凡力量，造成聂小倩的亡，并且变为幽灵。至少在概率学上，这个可能性比单纯的巧合，要高得多。

“奇怪的东西？没什么奇怪的东西，那个时候我们可是连娱乐的东西都没有，家里的东西也不许带到学校。”聂小倩摇摇头，那时候可不是现在这个物质丰富的年代，四十二年前，她们家还算好的，也不过堪堪温饱。有条件上学的，都整天努力学习，哪有空去接触什么奇怪的东西。

“不一定要是学生带来的，可能是老师，或者学校本身就存在的。”宁采臣的话，让聂小倩陷入深思。

毕竟是五年前的记忆了，一些无关的琐事，也都渐渐模糊，最后也没想到什么。

或许，要看到什么，触发记忆，才能想到一些东西。但是，现在这个学校中，并没有留下多少四十年前的痕迹。

宁采臣说出自己的猜测，然后让聂小倩再想想。如果没找到，那就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那天，老师让我到仓库中取东西，如果有接触到奇怪的东西，也只有在仓库中。”聂小倩突然说道。

学校的仓库？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聂小倩说那个时候在学校流传着一个传说，半夜的鬼叫声。每到月圆之夜，留在学校宿舍的寄宿生，都会在教学楼的西面，听到奇怪的叫声。

流传的很广，因为听到声音的学生很多，但是，有大胆的学生，组织着查看，却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而学校的仓库，就在那一带。

在那个牛鬼蛇神都被打击的年代，根本没有普通鬼故事生存的空间，只有这种真实发生的事情，才能流传开来。

所以宁采臣说起奇怪的东西，她想到的，只有那天去过的学校仓库。

仓库？四十二年前的东西？宁采臣摇摇头，那时候聂小倩所在的教学楼都已经拆掉，仓库中那些废弃的东西，都基本处理掉。

有什么东西能保留这么多年，就算真的是在仓库中碰到什么东西，现在也没有任何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