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们搬了,你忘了朕才是这宫里的皇帝,朕让你搬你才能搬。”李二肚子抽的跟风箱一样,现在嘛。他还能近水楼台爬上城墙偷瞄一下那个妙人儿,要是搬到城外的芙蓉园,那可就难见着了,皇帝是不可能整天往城外跑的,为了他自己的一点小心思。他也是不会同意的。
“文工团是军队,但不是禁军,他们必须要有自己在城外的驻地,再说了,他们现在不搬出去给你挣钱,你打算明年让长安城外的两百万饿死鬼咬死你啊!”阳林吵的兴起,连尊称也懒的用了,不过他这话犹如当头一棒喝,将李二打醒了,长安城内外还有近两百万的无产阶级老百姓呢!
“文工团跟那些百姓又有什么关系?”李二诧异的问道。
“父皇,整个关中之地尚且不能养活长安城内外两百多万人,我就算您明年风调雨顺,您不会是以为他们能靠您筹集的那一百多万但粮食撑到明年夏天吧!冬日里他们也就是吃吃就完事了,如果开春播种,光是撒满关中之地的种粮都得数十万石,让他们从新种田根本就不可行。”
“所以呢?”李二问道。
“所以我要他们现在就上船,适应船上生活,开春之际,随第一拨春水下江南,为即将开建投产的东西十大厂打广告,做推销,让整个大唐有余粮的商人都带着粮食到长安城来交易货物。陛下,我再说一遍,文工团是军队,他们的战场不在两军阵前,渭水之战已经结束了,可他们的战争才刚刚开始,两百万人大半年的吃喝问题比突厥人入侵更加的难以解决,您千万不要小看了这支军队的力量。”
阳林的一席话让李二猛然想起前几日马永全讲给自己听的一个段子,汐凉大家原本是储秀宫无人问津的一个秀女,包括整个文工团都是一些原先在宫里不受重视的人,但经过驸马爷几个月的调教之后,在醉仙楼举办一场歌舞表演就能狂赚二十万贯,二十万贯那可是大唐贞观元年全国税收的十分之一啊!这岂不是说,文工团每三天一场的歌舞表演只要持续一个月就能赚到整个大唐一年的税收?李二当时有些不相信,第一次见识过劳军汇演这样的大型演出之后,李二有些信了,现在阳林口口声声说这些人能解决两百多万人大半年的吃喝问题,李二更加信了,因为阳林还从没在他面前说过大话。
“搬就搬,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朕微服出宫去醉仙楼逛逛。”李二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说:“既然此事紧急,你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朕这里已经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李二这就是要放阳林走了,可这当口阳林又想到了要帮白玫瑰讨赦书的事,道:“父皇,文工团里有些人是被发卖给妓院的犯官之后,想要给他们一个正当的文艺兵身份还需要陛下亲赐的赦书,现在他们既然都应征进入文工团为大唐做贡献了,儿臣觉得应该给他们一个正当的身份,所以要向陛下求几封赦书。”
李二仰着头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记得当时自己给阳林组建三千人规模的文工团的时候是有任务下达给他的,凡是皇帝接待外臣或者开设大宴需要歌舞助兴的时候,这些演出是应该由文工团负责的。
“这不算什么事,朕开给你便是,朕也有一事告知你,今夜朕准备设宴招待外臣,就是那个岭南的冯智戴,需要歌舞助兴,你们文工团准备准备,尤其那个汐凉大家,必须到场。”李二边说着脸上还带着一股略显猥琐的笑意,这让完全不知道李二对汐凉有意的阳林心中顿生警觉,不过皇帝既然都答应给他一批赦书了,要求文工团履行自己的本质工作他也没什么理由拒绝,点头答应之后就下了城墙找马永全去了。
“咯咯咯,陛下的心愿这下算是要达成了。”马永全的邹菊脸越是笑的厉害越恶心人,阳林找他说了说今夜歌舞安排的事,却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李二居然相中了文工团的头牌大家。
“老马,这事皇后娘娘怎么看?”阳林知道在唐朝这样的封建社会,一个女人的归属问题其实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尤其是皇帝看中的女人,几乎是百分百的会被收宫,但是阳林不想现在就让汐凉成为李二的嫔妃,夜场女王如果不去眼里之地江南狂赚一把,文工团的损失会很大的。
“娘娘明里不反对,暗里不支持,让陛下自己决断。”马永全承了阳林的救命之恩,一直对阳林都比较客套,这种铁板钉钉的事情,也没必要瞒他。
“哦!这样么?”阳林摸了摸下巴,将一堆拟定好用完印的空白赦免书往怀里一塞就出了宫室,今晚文工团表演的节目有必要调整调整。
文工团即将搬出皇宫的消息让全团上下为之一喜,是个人就不想被人圈禁着生活,在得知自己这帮人将随着驸马爷走南闯北,甚至远到海外的时候,众人对未来的生活即期待又恐惧。
收到了赦免诏书的白玫瑰现在面临一个很难抉择的问题,是继续留在文工团当文艺兵,还是以自由身随表哥一起返回江南家乡,这两条路无论怎么选择似乎都会让她堵心。
“听姐姐一句劝,回江南你不过是和很多普通女子一样,到了年龄被长辈嫁给一个认都不认识的男子,就算这个男人是个好男人,顶多你这一辈子过着相夫教子,想可以想到的日子,留下来就不同了,咱们文工团的音乐水准日益在提高,新歌新曲子不断在增加,马上还要随团长走南闯北,见识各种不一样的世界,要是我,就算叫嫁给皇帝老子我也不愿意离开。”汐凉和大多数舍不得白玫瑰离开的姐妹一样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