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开始做?点火?”李岩茫然的眨巴了下眼,忙退后两步,高举双手,哭丧着脸道:“二婶,你可别讹我啊,我什么都没做啊!”
高甘草松了口气,笑道:“原来你还没下决心,那就好,二婶是真觉得你很不错,何必要去捅那个大娄子?对你,对很多人都太危险!”
“你既然有一身好医术,可以跟我爸一起悬壶济世、广布善举,不照样是在为国效力吗?老爷子那里应该没什么问题,二婶再去跟大哥大嫂好好说说,想必他们都会愿意让你跟悦悦……”
“二婶你先停停!”李岩茫然道:“你说啥呢,我咋越来越听不懂了呢?啥篓子?啥事儿又危险了?”
高甘草不禁有些恼羞,“我劝你半天,你就一直在跟我装傻是吧?你要再这样,我绝对不同意你跟悦悦在一起,而且……”
“啥玩意儿?”李岩惊叫一声,懵了下,又刷的一下臊得脸发红,很羞愧的嗫嚅道:“二婶,我错了,我刚才走神了,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看到李岩面上的困惑真不假,高甘草又纳闷道:“你不知道?那你刚才瞎应什么呢?”
李岩忸怩不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很迷惘,他啥时候变得这么自恋了呢?对了,都怪那个巫女,太讨厌了!
高甘草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坐吧,我给你说说,这次别走神了!”
“哦!”李岩跟个乖宝宝似的坐下来,低着头,听着高甘草简略的叙说。
因为某些很复杂的原因,如今的燕京毫不夸张的说,就像是一个火药桶,时刻都处于爆发状态,只不过暂时维持表面上的安宁平静。
可是,有人知道,更多人不知道,李岩就是那个最有可能点一把火的人。
因为他的父亲和老王头,这两个最亲近的人的所作所为,可以称作是造成燕京现况的“罪魁祸首”!
如果不是高甘草说起,连李岩自己都不知道,原来现在看似没人理他,不是不关心,更不是藐视。
恰恰相反,完全是因为太过重视,不少人都在等着,或者想阻止他去点火,但谁也不敢也不想率先出手入局,成为众矢之的。
而今天李岩到仁和医院的治疗之举,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传遍整个圈内,因为这意义就相当于在做“点火”前的准备。
说道这里,高甘草温声道:“小岩,或许是有隐情,或许是真错了,但不管怎么样,亲人团聚才是重要的,你觉得呢?”
听着这若有所指的话,再想起刚才治愈后那些又哭又笑的人,李岩心中猛地一阵刺痛,亲人团聚吗?谁是亲人?他还有亲人?
哦,对了,他有的,老爹的李家、母亲的上官家,这两个他刚知道不久赫赫有名的十大家,可都是他名义上的亲人呢!
可事实上呢?李家有一个曾经把他老爹除名,现在同样卧病不醒对他们不闻不顾的混账爷爷,有一帮想要利用、算计他的叔伯兄弟。
这还不错,至少比还没死的外公和整个上官家,都自始至终当他不存在要强点不是?
不,有一个,初见时假惺惺的表演完,让他差点真以为有了个小姨,可到现在都没露面的上官绣。
李岩压抑住心中几乎将他撑爆的戾气,语气微冷道:“我妈据说死的早,我就只看过照片,我老爹不是个东西,现在也没了,所以,我没有亲人!”
高甘草目含怜惜,更加柔声道:“小岩,毕竟是血浓于水,难道你非得看到血脉之间争个你死我活?”
“呵呵!”李岩笑了,他被人算计,被人欺凌时,没有人来理睬,反而都在把他当猴子一样看着笑话,如今他刚要反击,却要被阻止?
“你在替谁说话?李武侯?还是你们家那尊大神的命令?我要不答应呢?驱除?哦,对了,我不是老王头,就是一小角色而已,那就是准备关押?枪毙?”
被眯眼凝视着的高甘草,忍不住升起一阵心悸感,不由又惊又气,好一个桀骜的小家伙,一旦不如心意,说翻脸就翻脸,居然没有丝毫回旋!
可一想到他的身世,又暗叹一声,认真道:“我没替任何人说话,就算有,也是为了悦悦,和那些会无辜被牵连的人!”
“悦悦不是被你们家那尊大神安排去军训了吗?你们放心,我明白,我会离她远点,不管我喜不喜欢,我都没想过要利用她!”
李岩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不待高甘草说话,又淡淡道:“至于无辜?呵,干我屁事!”
在高甘草震鄂之际,一个助理匆忙走来,急声道:“高总,李教授,有人要抢李教授带来的病人!”
“什么?让……”
“终于来了吗?”李岩眯眼笑了,打断道:“不麻烦高总了,我这就带他们走,再见!”
高甘草愣了下,想起李岩刚才那冷酷与邪魅的笑容,不由又惊又忧追出去,吩咐道:“快,让刘峰他们拦住,去请高教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