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气急而笑,“我勒个去,你不懂别瞎说?”
“混账小子,你再说一遍!”高学药气的吹胡子瞪眼,多少年了,以他在医学界的地位,谁敢质疑他的医术?
严学斌有些犹豫了,为难道:“岩少爷,要不算了吧?这位是从燕京来的高学药教授,前些日子给我爸检查过,结果不太理想!”
他是外行人,总觉得鼎鼎有名的大教授,总要比毛头小子似的李岩更有信服力。
“高学药!”李岩眨巴着眼,想了想,诧异道:“你是京城药王?”
“哼!”高学药斥道:“知道我是谁,还不给我走,年纪轻轻的不学好,竟做这些坑蒙拐骗的下作事!”
他是在国外都名声远扬的医学专家,精通中、西医,主攻人体脑域,甚至还亲手治愈好过绝症患者,发布过诸多医学著作与研究成果。
这次虽然是回乡探亲,但闲不住的他,还是主动前往各大医院坐诊。
一来他本身就有治病救人的仁心,二来也是为了多收集病例,准备学古人,留下一本福泽后人的医学巨著。
听说严伯病情后,他检查过很多次,初步认定,即便他亲自做开颅手术,治愈的希望也很渺茫。
但越是如此,他越想攻克这个难症,而今天查阅古籍,有了新想法后,不顾夜晚,就兴冲冲的跑过来,所以,看到李岩“草菅人命”的行举,他才会如此暴怒。
“切!”李岩撇撇嘴,说道:“什么药王,该干嘛干嘛去,别耽误我治疗!”
要是比医学理论,他绝对立马有多远,跑多远。
但论实际动手,他不敢说天下无敌,但自负能比他强的,还真没多少。
要不是看这老头岁数大了,又从言行上看,也是一个正义仁爱,维护中医的人,他非大耳刮子抽他不可。
看不懂没关系,可你出来瞎捣乱,就是你的不对了!
“你……”高学药气急,这小子,胆儿肥,脸皮厚,这个时候还不放弃骗人?
听着愈发激烈的斥责,沈欣雅不干了,语气不善道:“谁家老头,会不会说话?出去,别以为你倚老卖老,我就不敢怎么你!”
高学药站的笔直,挡在严伯病床前,固执道:“只要有我在,你们别想害人,来人,快来人,快报警抓杀人凶手啊……”
“这倔老头,太可爱了!”李岩对沈欣雅摇头笑笑,因为她在,他没让鹰眼他们过来,他可不想闹起来,耽误了治疗。
于是上前一步,捻起金针,金光几闪,高学药只觉颈间、腿部等处微微刺痛,而后便发不出声音,甚至连双腿都似失去了知觉。
李岩及时扶住要摔倒的高学药,把他放到另一张病床坐下,笑道:“老头,乖乖看着,再闹,小心我点你死穴!”
高学药气的张牙舞爪,按了几处穴道,可依然发不出声音,腿动不了,不禁迷糊想道:“他是怎么做到的,难道真的不是江湖骗子?”
“点穴?”沈欣雅和严学斌傻眼了,李岩居然还会传说中的点穴?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李岩从病房门上拔出一串钥匙,又再次锁好,认真说道:“我也把严伯当亲人,没有把握我不会做的!”
“谢谢你,岩少爷!”严学斌异常感动,决定相信一次李岩。
李岩平复下心绪,再次行针,时而缓慢如龟动,时而快疾似电闪。
一快一慢,强烈的反差对比,让观看的沈欣雅二人,在惊讶之余,更有种憋闷烦躁感,移开了视线。
唯有高学药一人,死死的盯着李岩,张大嘴,表情异常震鄂。
他发现李岩所使的针法,不但有些常见,而且似乎还包含,诸多只存在古籍中的“针术”。
但却似是而非,就像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这个学一招,那个练一式,把所有路数都糅合到一起。
明明是不入流派的野路子,但却有种奇异的大家风范,任何针法都拈手即来,看似险之又险,可结果却是恰到好处。
“金针,乱术,难道是他的弟子?”高学药突然振奋起来,瞪着眼更加认真的观看。
瞥了一眼,或无声喜笑,或皱眉困惑,表情很是可乐的高学药,李岩撇嘴想道:“切,你能看懂?这老头肯定是装的!”
前期步骤准备完成,严伯的元气调动也足够充沛,李岩收敛心绪,再无旁骛,内劲尽发,全力以赴。
一分钟,严伯全身肤表逐渐发红。
两分钟,毛孔涨大,流出汗液。
三分钟,久瘫在床的身体,竟然开始偶尔抽搐。
……
十分钟后,严伯抽搐不止的身体上,不断溢出发黑的血珠,他面含痛楚,连喉咙都发出细微的“嗬嗬”声!
“刷!”
“怎么会失败?”汗流浃背的李岩收针,面目犹疑、凝重,严伯的身体似乎有一些古怪,他的预算从未出现如此严重的差错!
并且,由于他全力激发起严伯的元气,若此刻不能成功祛除内淤,待到由盛转衰之时,即便老头子过来恐怕都回天无力!
李岩顾不上自责,平复心境,而后将左手覆到严伯的额头上,眯起眼,胸前衣服内的龙佩,逐渐耀出莹莹黄芒。
这是最后的办法,生死成败在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