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征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如果苗擅真的搞了鬼，那墨尘身上所中的毒，是否如苗擅所说能安稳十来天就很值得人怀疑了。林征正是想到这点，才会对他的安全产生怀疑，但墨尘显然要比林征预料得更来得坚强。

回过头，林征凝神看向宋晚山，后者已经脸色一片黑沉，没了气息，显然已经死了。

林征走到宋棉身边，轻轻地把她扶了起来，温声道：“不要哭了，你爸对你这么好，一定不希望你这么伤心。”

宋棉玉容如香蕉带雨，娇弱得令人心颤。她听着林征的安慰，却忽然藉臂一伸，一把搂住了他，悲呼道：“怎么会这样！”

林征没法回答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相信自己。事实上，换了他在她的角度，肯定会怀疑自己是第一嫌疑人，宋棉没开口质问他，已经算是对他相当信任。

宋棉哭了一会儿，忽然松开林征，停止哭泣转身背对着他擦拭脸上泪痕，低声道：“我……我明白的。现在江平帮遇到了危险，我不能那么脆弱。”

她的坚强有点出林征意料，后者点头道：“对。你爸出了事，你更该坚强。我一定会替你爸讨回公道，也会完成他的委托，放心吧！我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宋棉转过身上，颊上泪痕虽然仍存，但神色已然坚定起来，肿着眼道：“林叔叔，我还是叫你林叔叔好吗？你或者还不是很了解我爸，的确，他想要做帮主，但他为江平帮的心绝对比任何人都强，因为那是他和沈伯伯的心血！为他讨公道，或者保护我的安全，请你都不要放在心上。小棉只求你一件事，那就是保护江平帮，让它不要毁掉，这就是对我爸最大的安慰！”

林征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弦忽然微微一颤，浮起一个念头。

这个女孩的坚强和大局观，远比绝大多数的男人更要好。而她之前展现出来的处事能力，以及对副帮主派系的中层干事的操控能力，都非常出色。如果能让她暂时替代宋晚山来稳定至少副帮主派系的局势，肯定对自己应付苗教的威胁有相当大的帮助。

“小棉，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林征慢慢开口，“要客观回答，绝对不能受其它因素影响。”

“林叔叔你说，我一定按你的要求回答！”宋棉想都不想就回答。

林征凝神看着她的眼睛：“我问你，如果沈力做了帮主，你愿不愿意做他的副手，全力协助他？”

宋棉怎么也没想到他问的是这问题，不由一愕。

林征不放过她任何一个神情地紧盯着她。

宋棉迟疑道：“可是……可是沈力哥哥的能力……”

“能力可以培养，”林征立刻道，“现在我收了他做徒弟，一个月内，他肯定可以有大幅的成长，成为一个合格的帮主！”

宋棉抬眸看他，轻声道：“如果我说我不愿意，叔叔你会对我怎样？”

林征摇头道：“无论你的回答是什么，我都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只是你，你不是宋晚山，你和我之间没有对立关系。”

宋棉的眼眸清澈得惊人：“如果我说，我不愿意帮助沈力哥哥，但是我愿意帮助流影成为江平帮的帮主，林叔叔你会怎样？”

林征一时愕然。

宋棉的话意思上很清楚，但实际上却很模糊。帮助“流影”？她明明知道他不是流影！

宋棉轻轻地道：“之前我爸曾说过，木叔已经向苗青玄坦白，说真的流影已经死了。我这么说，林叔叔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林征心内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