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什么东西，但是我这身警服让我能在这里出现！你呢？你凭什么站在这里？”封洛毫不客气地逼视过去。他的目光非常有压迫力，徐刚登时被瞪得心里一虚，不由退了一步。在这个硬汉的面前，他彻底没辙。

徐建国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封洛是局里出了名的铁面无私，这也罢了，他还是局长最看重的荆警之一。有了这层关系，就算封洛本来没有获得特令，但是徐建国如果真的找局长问，局长肯定会配合封洛。至于为什么，徐建国比谁都清楚。

封洛对此也是胸有成竹。台州市公安总局的局长与副局长之间那明合暗离的权力斗争关系，在局里几乎是人皆知。封洛对派别斗争从来不放在心上，但是局长对他这个屡破大案的功臣笼络有加，所以谁都认为他是局长一系，他也无意分辩。在这个权力漩涡之中，他只求能最大化地获得查案、破案的方便，其它的都可以放到一边。

话说到这份上，徐建国也不能再僵着，哼道：“行，我会向局长确认的！”抬步就走。

徐刚赶紧跟了过去，埋怨道：“爸！你不答应我要把这事办成吗？怎么被个小警察吓成这样？”

“闭嘴！”徐建国对这个没眼力见的儿子是想打舍不得打，想骂又不忍重骂，“人家有特令，我有什么办法？”

“得了，我今天终于明白，这世上还真有您许副局长办成的事儿！那我之前答应您的那条件也吹了，您老人家自个儿去求那丫头给您当儿媳妇吧！”徐刚心里郁闷，也不管他爸，转身就朝办公区外走去。

“这个兔崽子！你要气死我呀你！”徐建国瞪着儿子远去的背影气极了，却无可奈何。

附近的警察都低着头没敢吱声，要是触了副局长的霉头，后果难料。

徐刚奔出办公区，找着周蓉蓉两人，愕道：“方……方警官你怎么来了？咦？周老师，你哭过了？怎么眼睛跟桃儿似的？”

周蓉蓉刚刚才再次收住眼泪，颊上微红，急忙问道：“怎么样？行吗？”

“靠！这下我没法了，那个姓封的连我爸都敢顶，这事恐怕真有点麻烦。”徐刚无奈地说道。

“那……那这怎么办？嫣嫣，你说该怎么办啊？”周蓉蓉一听连副局长都不顶用了，更认定林征这事牵重大，搞不好那份“杀人”的罪名已经坐实，到时就不只是坐牢那么简单，很可能还要杀人偿命！

方玲嫣也芳心暗沉。刚才封洛从外面进去，神色虽急，却带着三分喜色，搞不是因为找到了有力的证据，这事看来真的麻烦了！

再三思虑后，方玲嫣终于一咬牙：“周蓉蓉，我有办法能救林征！”

“真的？你没骗我？！”周蓉蓉绝望中陡见光明，顿时喜上眉梢。

“但是……我必须跟你说清楚，这办法可能会让你不开心……”方玲嫣吞吞吐吐地道。

“我不会的！你救林征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开心？嫣嫣你快说，到底什么办法能救林征？”周蓉蓉一把握住方玲嫣的手，眼中满满的全是期待。

徐刚却忍不住开口：“切！我爸都没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

“走，我们回去说。”方玲嫣破天荒地没有给徐刚迎面痛击，拉着周蓉蓉往外走。后者虽然心急，但见她脸色有异，只好压下想见林征的迫切之心，乖乖跟着。

离开公安局，方玲嫣带着周蓉蓉找了家咖啡厅，寻了个幽静的角落坐下点了咖啡之后，沉默下来。

悠扬的轻音乐在空中回响，本来应该让人放松的音乐声却不能减去两女心中半分沉重。

服务生端来咖啡离开后，周蓉蓉终于忍不住了：“嫣嫣，到底是什么办法？”

“周蓉蓉，你告诉我，你爱林征吗？”方玲嫣艰难地开口。

周蓉蓉愕道：“这跟你的办法有什么关系？”

“有，而且关系非常大。”方玲嫣玉容透出坚决。

周蓉蓉双颊微红，犹豫片刻，终于正面回答：“爱！”

方玲嫣看着她坚定的目光，心里微微一震，片刻后才回过神来：“为了救他，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周蓉蓉疑惑起来。

“那我这么问吧，为了救林征，你放弃一些你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东西吗？”方玲嫣尽量想着贴切又不直白的说法，“比如像生命一样重要的东西。”

周蓉蓉脱口道：“我愿意！”

方玲嫣又是芳心一震，藉着喝咖啡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情绪，喝完一口才想起还没加糖，嘴里苦苦的，就像她的心情。

“嫣嫣，到底是什么办法？”周蓉蓉的疑惑再次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