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二十三开始,花容的日子就开始美滋滋的,自从不再限制她吃肉之后,生活立刻变得更加美好了。
心月端着一盘肘子走进来,看到花容一脸满足的表情,好笑道:“夫人,红烧肉真有这么好吃?”
花容将唇边一点儿酱汁擦掉,洗了手道:“你们这样的人,是无法理解的。这就好比穷人从小吃不起肉,所以这吃肉就会成为一种执念,吃到肉就会在心里产生一种满足感。”
心月一愣,这话说的,据她所知,花容从小也是好吃好喝长大的,这吃不起肉又是从何说起?
花容暗道一声不好,她这是有些得意忘形了,原身可是从来没有吃过苦的,这个比方就十分的不恰当了。她轻咳一声道:“我这就是举个例子,有些人喜欢收集字画,有些人喜欢银子,这都是为了心里的满足感。至于我,就是喜欢吃肉……”
“这肘子,夫人不吃了?”
心月见她站了起来,要往外边去,有些疑惑地道。
花容摆摆手,有些惋惜道:“先放着吧,我这实在是吃不下了。”就是因为吃的太多,她才准备到外边溜达一下,消消食儿。
心月见状,连忙跟上前去,也不刻意搀扶,只在旁边儿小心看着。
花容才走到院里,就看到心月一脸紧张地跟着她,索性也不走远,只在院里来回走走。这要是一出去,整个山庄上下都要紧张起来。
左右看不到云栖梧,她笃定道:“我爹他们又在书房呢吧?”
心月点点头,没想到花老爷棋瘾还挺大,下棋的水平也还算不错了。只可惜,遇到了云栖梧还有他那个小徒弟——是以,总是输多赢少。偶尔赢一次,还要怀疑这师徒俩是不是悄悄放水了。
“下下棋也好,这大过节的,总不能还算整天抱着剑不放。”
花容觉得这样也挺好,兴嗣这孩子,把他自己逼的太狠了,这成天不是练剑就是打拳的,有点儿空闲还要读书,这毅力当真让人佩服。
两人正说话间,这雪花一片一片飘飘悠悠落了下来,落在花容鼻尖上,凉凉的。她惊喜地道:“哟,这雪总算是下了。”
二十三起就冷的厉害,花文远就说可能会下雪,只是到底没下成,这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了。
“对了,心月你去把那对儿兔毛护膝找出来吧。”
花容坐在窗口,看着外面雪下的越发大了,想到云栖梧腿上的旧疾吩咐道。
心月将手中的活计放下,翻了几个箱笼,这才找了出来。
“现在还不知道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你现在就准备衣服会不会太早了?”
花容看着心月又坐回去在那儿做小衣服,那前襟儿上绣着几朵海棠花。
“哪儿有等孩子出生才准备衣服的?都是事先置办好,不知道男孩儿女孩儿也好办,奴婢就都准备着。不然到时候,再慌了手脚。”
心月笑道,她两个堂哥一个堂姐都有孩子,是以她才知道的这么清楚。只是,想到家中至亲如今都被流放,远在千里之外,也不知道现在都是怎样一番情形。
花容见她神色黯然起来,多少猜到她心中所想,安慰道:“个人有个人的缘法,说不得他们就遇上了贵人呢!”
“夫人就是奴婢的贵人!”
心月手中活计不停,抬头认真地道。如果她不是遇到了花容,只怕现在已经掉到了火坑里。
“大过年的,都怪我,不说了。”花容连忙摆手道,看到心月做好的小帽子,拿在手里把玩起来,“不用做那么多,小孩子长得快,别到时候用不完就浪费了。”
“杏儿得了信儿,估计也正做着呢!我昨儿去二姑娘那边,就看到伯母也在做小衣裳。”
这林林总总加起来,不知道有多少。
花容失笑,杏儿那丫头一听说她有孕死活要回来侍候,只是这眼下快过年了,自己便交代她等过完年再来。
吃过晚饭,花容就让心月烧了热水来,又拿了热毛巾——“疼么?”
“我自己来。”
眼见花容要蹲下,云栖梧吓了一跳,连忙将她抱到一边儿坐着,接过毛巾自己敷在腿上道。
“以后晚上要经常热敷,白天就把那对儿兔毛护膝戴上。”
花容知道这人就是疼也不肯说,只得尽可能想的周到些。
云栖梧点头应了,在花容盯着的情况下,来来回回热敷了好几次,这才停了下来。
花容看看窗外,映着灯光,可以看到不大的雪花,仍旧不停歇地从天空落下来。屋里热烘烘的,雪花落在窗台上就化了。她有些稀奇道:“我素来怕冷,可现在竟然不觉得冷,反而动不动觉着热得慌。”
这怀了孩子,人也跟着奇怪起来。
“我皇嫂怀着阿轩的时候,也是这样。”
云栖梧笑着道,他那时候记得可清除了,大冷天的,皇嫂竟然还闹着想吃冰酪。
“阿轩?你说的是如今东宫那位吧!”
凤轩,当今圣上嫡子,早早就被立为太子。据坊间传闻,太子一向勤勉克己,却在纳妃的事情上惹怒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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