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花妩去墨容的书房,临朝和归暮正在听墨容训诫。
“师姐。”花妩小心翼翼溜进来。
墨容瞧她一眼,对临朝道:“你回去歇着吧,对自己的修为要心中有数,幸亏这次没有伤及根本,若是影响了升阶,止步于化境,岂不是要抱憾终生?”
花妩惭愧地低下头,她是很想救槐王,但也没想过为此伤害别人,让修为不够的临朝炼制忘忧丹,确实坑了他,师姐生她的气也无可厚非。
临朝恭敬地回应墨容,说都是自己的错,退出房间时还冲花妩笑了一下,让她别有压力,唉,真是大好青年啊。
墨容对归暮道:“你也回去吧,我与你师叔说几句话。”
“是,师父,那弟子就去看着丹房修缮了。”她利索起身,因花妩和临朝烧了丹房,归暮得到了掌管观上大部分事务的权限,还在得意中,没时间再针对花妩。
两人走后,花妩慢慢挪到墨容跟前,小声道:“师姐,我有个不情之请……”
“说吧。”
“我想出去一趟。”
墨容问:“去哪?”
花妩小心道:“去清江阁,我有位朋友身子不适,我想去看看她。”
“我看看你手上的伤。”
花妩连忙举起手掌,“都好了,而且,我不会再乱用灵力了,师姐。”
墨容顿了顿,道:“今日有些晚了,你到底是女儿家,晚上去清江阁多有不便,明日再去吧。”
花妩很惊喜,师姐准许她去,那就是解了她的禁足啊!
墨容见她显而易见开心起来,轻微弯了一下嘴角,叹道:“师姐不是不许你救人,或者交朋友,你对别人好无可厚非,但也要知道保护自己。”
言外之意,还是接近槐王会让花妩陷入危险境地,而去见清江阁的姑娘,反倒没什么。
花妩心中有点奇怪,师姐允许她跟广容、高宁两位公主往来,允许她跟灵霄往来,甚至没说不能跟宫观往来,却独独不让她跟槐王往来,如此视槐王为洪水猛兽,至于吗?
墨容又叮嘱了她手掌不要碰水等小事,就让她退下了,看起来也不准备再追究忘忧丹一事,花妩松了口气。
——
第二日,花妩穿戴好衣裳,手持拂尘,发绾玉簪,施施然去了清江阁。
“妈妈,我找槐兮姑娘。”她笑道,这次说得很清楚。
“哎呦,您可来了!道长这边请,槐兮姑娘等您多时了。”妈妈痛快派人将她引上楼,态度颇为谄媚。
花妩推开门,直到进了内室,才瞧见躺在床上的灵霄。
“你这是怎么了?突然之间就病这么重?”花妩吃了一大惊。
上次来瞧她,人还是好好的,双颊丰润,眸光潋滟,而眼下的灵霄披头散发,眼圈红肿,形容憔悴,肤色暗淡,仿佛被病痛缠身许久。
连当初被掳去北戎王府,她也没衰弱成这副样子啊。
灵霄看见花妩,立刻伸出细弱的手,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哭道:“花道长,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花妩握住她的手,颇为心疼。她昨日寄信来说自己不大痛快,花妩只当普通风寒,没想到她病得这么重。
“请过大夫了没有?”花妩轻声问。
灵霄让服侍的小丫头出去,关好房门,才迎上花妩的目光,说了一番让她颇为震惊的话:“请过了,那大夫心慈,他避开众人告诉我,我不是生病,我是中了丹毒,花妩,有人给我下丹毒!”
花妩的神色变得凝重,细观她的脸色。
灵霄崩溃起来,拉着她害怕得直哭,“我,我也不知自己得罪了谁,竟被下毒,我做错了什么?”
“灵霄,你先冷静一下。”
“道长,你说,会不会是北戎王?他来报复我了!”灵霄忽然睁着大眼睛,眼中全是恐惧和泪花,一双细瘦的手紧紧抓着花妩不放。
“不可能!你不要自己吓自己。”花妩斩钉截铁,正色说道:“北戎王已经伏法,北戎王府都被抄了,没有人会再来伤害你,不会有事的。”
其实花妩被她说得非常瘆得慌,可自己亲眼见到南宫无且死透了,不可能是他。
“你别急,你忘了,我可是道士呢,我会解丹毒,让我帮你看看。”花妩劝她平躺下,自己坐在床边,给她把脉。
足足过去一盏茶时间,花妩才把手从灵霄手腕上撤回来。
灵霄问:“怎么样?我还有救吗?”
花妩走了一会儿神,才道:“啊,你放心,不是什么大事,你要安心休养,这段日子就不要见客人了,妈妈会同意的吧?”
灵霄的眼泪流了下来,“花妩你不要安慰我,我还能解毒吗?我是不是中了什么不解之毒?”
花妩递给她一块帕子,又倒了一杯水给她,被她淡淡拂开,“我喝不下。”
花妩将水放下,轻轻拍拍她的后背。
灵霄难过道:“在北戎王府的时候,我本想一死了之的,可是你救了我,让我重新想要活下去,花妩,我不想死,我怕你担心,也请其他道士瞧过,他们说这毒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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