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笙三人赶到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幅红白飞溅的画面。
气氛一时有些凝固。
那些黑斗篷见了几人,也不紧张,收回棍子,只是无所谓的站着,仿佛笃定了他们不会如何。
实际也确是如此了。
三人不明情况,也不敢太大动作,只是匆匆绕过这片“人海”,踏进了大殿。
陵国的皇室建筑偏爱张扬红系,殿内清一律的大红漆色,暖白玉砖,血色器件无不昭示着朝廷的威风。
只可惜,殿中的臣子却跪伏一片,战战兢兢的抖成筛糠样。
皇座上,那披着暗红皇袍,头戴血玉冠,正支着下巴笑得风雅的儒俊男子,不是魏子卿还能是谁?!
林雨笙紧紧盯着那人,自然也没错过其眼中的暗色。
“他们在哪?”
林雨笙尽可能的压平语气,似有些担心他发狂翻脸不认账。
“别紧张呀!
新皇登基,几位风尘仆仆,远道而来,不如,就为朕题一幅字恭贺可好?”
魏子卿站起身来,手边一挥,旁边的暗卫便将桌案纸笔之类悉数摆到了几人身前。
“……”
林雨笙与顾眠相视一眼。
片刻,顾眠走到了案前,执笔,蘸墨。
不消几息,便题好了字。
将笔放回案上,顾眠看着魏子卿,不言语,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
一旁的暗卫便托起字幅,捧到魏子卿跟前。
只见那字幅上笔画劲道,横竖撇捺,锋芒尽显,赫然是四个字——“勤政爱民”。
“好字!哈哈哈哈……勤政爱民,好字好字!”
魏子卿似乎被取悦到了,一挥袖,“拿去做匾,就挂正殿前。”
吩咐着,又转看向几人,语气中不带一分商量:
“陵国有传统,新皇登基,要焚香沐浴斋戒八日,第九日宴请全国。
如此,几位便随他前往小偏殿,与朋友们一并歇下,等待之后的宴请吧!”
话音刚落,就有两名暗卫上前,半请半强硬的,将人带走了。
殿前的那片人,估计就是用来给林雨笙他们下马威的,此时正由几队黑斗篷用担架陆续抬走。
暗卫领着几人走了片刻,就在一处不甚大的殿堂前停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日,就委屈诸位在这宫里待着了。
登基交接事务繁忙嘈杂,若无事,还请不要出殿闲逛才是。”
那两暗卫把人带进殿里,嘱咐一声,便离开了。
“清泽!你们可算来了,快,快想想办法,明枫师叔被他们关起来了!”
殿内的人见到他们,俱是眼前一亮,秦衫更是火急火燎的冲过来,抓着林雨笙肩膀便是一通晃。
“你再说一遍,明枫师兄怎么了?!”
林雨笙一巴掌赏了他一个爆栗,扒拉开肩膀上的手,皱眉急问。
“明枫师兄原来是陵国的六皇子,这魏子卿杀红了眼,要把之前那个狗皇帝的人通通杀光!
他杀不了明枫师兄,就把人关到牢里了!”
秦衫揉着脑袋,嘴上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
“啊?他没搞错吧?!”
林雨笙登时一个脑袋两个大,温安原来是陵国六皇子?!!
“应该没有搞错。
我确实听人说过明枫师兄是陵国六皇子,早年不受宠,被云游的华涛师伯看中资质,一并带回的书院。”
沐子白点点头,道。
“这……”,林雨笙眉头蹙起。
“而且,这间殿的位置还比较适中,每日来往人群都不少。
魏子卿还在边上安插了一堆黑斗篷和侍卫婢女每日驻守。
我们出殿都难,更别说他还隔绝了神识,宫里的位置形势,我们压根摸不清楚,更别说救人了。”
君怀玉叹一口气,神色忧愁。
“……啊这,不对啊,你们是不是忘了一个人……”
林雨笙脑瓜子一转,想到法子。
“谁?”
众人的目光顿时聚焦过来,异口同声。
“忆竹师兄呀!他不是明枫他弟吗,那肯定也是陵国皇子啊,想来应该还是知道一点位置的!”
林雨笙一挑眉,摊手道。
“……对哦!我们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秦衫猛的一拍手,恍然大悟,
“还等什么,赶紧联系一下啊?”
“可是小队通讯的联系方式在明枫师兄那里呀?”
沐子白皱着眉头。
“这有何难,我找星辰问问呗,他们在一个队呢!”
林雨笙笑了笑,摸出通讯石,就开始联系。
通讯石闪烁了好一会儿,才连接上人。
“阿笙?怎么了吗?”
光幕上,叶星辰一身血衣,剑刃上的血迹滴答,显然是刚酣战了一场的。
说话间,旁边的人也挤到了光幕前,俱是一身鲜红,颇为凌乱。
“哇——我们这边打的热火朝天,天天风餐露宿的,你们竟然这么奢侈,这是在哪家宫殿做客呢?”
说话的是庄子涵。
“哎,快别说了,哪是作客啊,软禁了都!
闲话休提,忆竹师兄在哪呢,明枫师兄出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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