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拉着我坐到她家的门口,将两匹黑纱摊开,“我教你做挽魂花,一会儿这花做完之后你亲自把它挂在上面的恨天锁上。”
我抬头这才看见头顶上有一个细密的锁,不注意只以为是稍微粗一点的绳子,左右望去却是满城都是这样的锁错综复杂,似乎每个锁上都有红色的纹路,但是离得太远看不得清楚,反正跟蜘蛛网似的。
“你快学,这挽魂互花可不好做。”月娘叫醒我神游的脑袋,我再看着她的手上动作。
我看着她的动作,也慢吞吞的跟着做起来,但我还是好奇:“为什么要做啊。”
“这附魂纱会留住魂魄的气息,随着恨天锁一直传达给域主,这样域主来的时候就知道是这冤域里的魂魄,若是不让域主知道,等他发现就会被当做是外来魂魄打散,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你是人,你若是魂魄被打散了那你肯定是死定了。”月娘头也不抬的做着挽魂花,手太快,但我到底跟得上。
“每年都要做?难道不是死人来这里吗?”我一直以为这里是所谓的地狱,死人都会来这里。
“不是每年要做,是每次域主来就要做,我上一次看域主来是三十年前,那时候我刚到这里没多久。阳寿尽了的人死后会进地府,但我们这些冤死的人只能永远飘散于人间,运气好进来这冤域,洗去戾气可投胎,运气不好就是被人间的能人异士发现打散。”
月娘想到自己初成冤魂却发现黑白无常不收自己,她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四处流浪,生前她不是蛮横之人,死后也是被其他恶鬼欺负,而那些被黑白无常领走的魂魄也嘲弄着自己的可悲。
原来这里不是地狱啊,吓我一跳。
我抬头看天,其实这里就是湖底吧,这是什么湖,湖下居然会有这么一座鬼城。
不想不想了,先完成手中的事情。
这挽魂花果然难做,饶是我的聪明才智,做好也是用了两个时辰,月娘见我做好了也是松了口气,她多怕我来不及。
踩上街边的黑石镫,拿着挽魂花准备往恨天锁上套上去。
触摸到恨天锁的一瞬间,一股冰凉的气息从手心传到我的心头,竟像是要将我冻住一般,等反应过来连忙缩回手,那股气息立马就消失不见。
再次碰上,又是那样的感觉,只是这一次,却是多了一种情绪,这根锁传来的情绪像是一种的悲戚,有一种酸涩的感觉蔓延在心头,未曾发现锁上的暗纹似流光一闪。
“喂,你磨蹭什么呢,快系。”
哦,原谅我至今未告诉月娘我叫什么,但是月娘的声音却是让我回神,立马以极快的速度将挽魂花系到恨天锁上,然后跳下石镫。
“你终于弄好了。”却见月娘跪坐在我面前,我纳闷儿她干什么呢这么跪我。
“你跪我干啥,快起来。”就要好心将她拉起来。
月娘一脸黑线,一把将我拉下,同她一般跪坐在地上,一根手指直戳我脑门儿,“我那是跪你吗,稍微有点脑子都知道我不是在跪你。”
谁知道啊...我一下去就看见你没骨气的膝盖,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子,哪儿能知道你跪谁...
抬眼望去,却是见挂好挽魂花的人大部分都笔直的跪着,少数人还在挂着。
“是你们域主来都要跪吗?”怎么跟个土皇帝似的,这么叼?
没听到月娘理我,侧脸看她却是一脸雪白,神色严肃的望着右方道路尽头。
“嘘!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