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臭名远扬,很多人都是在做出一副恭敬奉承的模样在自己面前讨取到好处,在他们一张张虚假谄媚的脸中,自己看到了最真实违和的假面。
偏偏在这个女人面前看不到半点的虚假。
她的礼节,礼貌都是真真切切的。
南予初喝了整杯牛奶,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娇懒的嗓音缓缓道:“已经喝完了,出去吧,我休息,别让其他人进来打扰到我了。”
恣意惫懒的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将时湛南早上搭在沙发一旁的外套盖在自己的身上,没有半点拘束。
宋莉桐弯腰,端起杯子,颔首笑道:“好的。”
会议十一点结束,时湛南推门而入,犀利晦暗的双眸扫了一周,随后视线落在躺在沙发上睡得不太安稳的女人。
走过去,站在沙发前,眯长了眼睛睨着闭着眼紧蹙眉心的女人。
南予初睡得并不是很沉,听到了门被人推开的声音,模模糊糊间,看到穿着灰色西裤修长的腿往自己这边走过来。
最为无辜的是那些已经牺牲死去的人。
南予初从地下车库的私人电梯中直达最高楼,避开那些外人的眼光,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办公室后,身后那两双鹰利的视线才离去。
办公室有摄像头,并且无数个,每一个角落都安装了,即便有人想钻进来做点什么,能成功的几率极为低。
南予初将手提包放在沙发上,走到落地窗前眯着眼眺望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与密密麻麻赶着上班的人群。
不久,门被人敲响,被人从外面推进来,高跟鞋踩在地砖上清脆短促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内响起。
南予初转身看过去,是穿着职业正装,气质,容貌上极其不简单的一个女人。
女人的直觉向来很准,南予初静静地看着她,只觉得眼前这女人让自己很不舒服。
在以往的经验上谈,除了跟时湛南有关系的女人,都会让自己心里产生很扭曲的情绪。
宋莉桐脸上维持着疏离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得体的微微颔首:“南小姐,时总让我给您送杯牛奶进来,并让我看着您喝了才算完成工作。”
清甜的嗓音让人心生好感,可是在南予初面前毫无好感可言。
她走到沙发前坐下,往后倾靠着,疲惫的眯着眼:“等会儿喝,你先出去吧。”
虽然心里不喜欢,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别人也没做什么,没必要呛她,平端无事的就去给她脸色,只会显得自己没教养,掉价。
宋莉桐将本放在办公桌的牛奶端到她面前的茶几上,笑意浅浅:“南小姐,我的任务是看着您喝完,这样我也可以帮您将杯子拿出去。”
南予初轻轻的笑了一声,端起面前氤氲着热气的杯子,浅浅地抿了两口:“你是时湛南的秘书吗?”
宋莉桐微微颔首,笑容礼节恰到好处:“是的。”
眼前的女人笑容干净,眼底澄澈,没有半点轻蔑或者是做出高人一等倨傲不屑的姿态睥睨自己。南予初嗅着男人身上清冽清香的气息,轻飘飘的问:“你洗澡了?”
男人摸着她的脑袋,含糊的“嗯”了声。
在女人上楼时,他后脚就跟了上去了,主卧的浴室被占着,他也就拿了衣服到次卧的房间浴室洗澡。
南予初闭着眼睛,喃喃的轻声道:“能不能推迟几天?我月事来了,挺不舒服的。”
她从十七岁患上了体寒,天气温度转换的差别太严重时,手脚便会凉的冰冷,一来月事更是手脚乏力,小腹疼的只能够缩在床上死死的压着小腹试图压住那疲累的痛楚。
时湛南静默片刻,温暖宽厚的手覆在女人的小腹上轻轻的揉着,神情依旧冷漠没表情,一双眼更是黑的仿佛浓稠的墨在眼底流过。
南予初在家养了四五天,李妈天天煲老火汤,餐餐都进补,渐渐的,常日苍白的脸色泛起了微微的粉红,手脚也暖了些,气色精神也好了不少,没有前段时间看起来那么孱弱的模样,仿佛用力推她一下,她便会倒下不起的感觉。
这天晚上,南予初吃的很少,说了句话就上楼了。
时湛南吃饱后盛了一碗汤端上去,正看到女人捧着一本书坐在阳台上看着。
他走过去,将汤放在小桌子上,顺势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哑声黯哑道:“心情不好?”从公司回来,吃饭时就已经感受到这女人的情绪不怎么好,眉眼间拧着落寞消极的阴郁。
南予初抬眼,目光平静的直视他,声线干净柔和:“听说你那批货是被何铭毅追回的,他提出条件,要我去陪他一个月。”说话时的语气平和的没有半点情绪起伏,神情也淡的如清水渗着一股凉意。
时湛南眯长了眼,侧首睨着她:“你从哪儿知道的?”
这件事压根就没几个人知道,会传到她耳里,必定是有人有心之意。
南予初小口喝着汤,轻飘飘道:“不小心被我听到了,而且,你当时并没有第一时间拒绝了。”她看着他,平静琉璃的眸子泛出浅浅地笑意:“你是在掂量什么利弊么?”何铭毅在道上的名字如雷贯耳,可是,时湛南的名字也让人闻之生畏,不敢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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