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骁似笑非笑的抽出餐巾拭去嘴角的面包屑,目光在气氛古怪的梁月川与顾婧宁之间梭巡,似侦察机一般。
梁月川一拍脑门,这才想起了一直被自己忽略了的“妻子”。
他局促不安的看向了顾婧宁,“我......”
他为人木讷,并不擅长交际,若遇上窘迫的事,更是一句话都紧张的说不利索,远远没了以往对政治文学谈天说地的意气风发。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顾婧宁淡淡道。
她端着姜汤慢慢的喝着,将汤的温度一点一滴填充在冰凉的皮囊中。
生理心理的双重压迫,已经让她无法再负重,连在陆云骁面前与梁月川扮演夫妻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已有几分颓势。
梁月川为自己昨夜的所作所为懊恼着,小心翼翼的靠近了顾婧宁,用手贴了贴她的脸,顾婧宁下意识缩了一下,但很快就僵硬着子,没有再动了。
尽管不想再演,但她仍要这么做,否则她便彻彻底底的失败了。
“对不住,我实在不该。”梁月川叹着气。
他是医生,知道眼下顾婧宁是什么症状,去客厅弯腰翻找着药箱,打开一看,却已没了,“家中怎么没有常备药?”
不等顾婧宁说话,陆云骁已端着茶杯,不紧不慢的吹了口茶沫,“前几孩子着凉受了风寒,已经吃完了,后来事忙,大家也都忘了添置。”
他说的熟稔,对家中的况,倒比梁月川这个男主人更了如指掌。
梁月川也未察觉出不妥,老实的挠了挠头,蹲在顾婧宁旁,为她诊了诊脉,“脉象虚浮无力,舌苔发白,不是好迹象,一会你去了医院,便先开一剂药吃,免得越拖越严重。”
顾婧宁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那今送孩子去学堂的事,便拜托你了。”
梁月川点了点头,“我会的,你放心。”
两人之前客气的来往没有半点属于夫妻的默契与亲昵,更无感交流,干巴巴的,似两个普通朋友。
陆云骁心平气和的看着,嘴角含笑,眼中不断闪烁着幽光。
喝了碗醒酒汤,梁月川便送孩子们上学去了。
顾婧宁伏在沙发上略作休息了一会,闭目养神间,听见大门再度咔啦一声合上,家中那压抑的气氛刹那间缓和了许多,她不用睁眼,也知道是陆云骁走了。
走了便好,她方能真正的休息一会儿。
过了一刻钟,顾婧宁方出门。
外间的阳光刺眼极了,带着几分末的烈,照的她瞳仁一阵阵的发疼,无法直视外间的事物,用手遮了好一会方才适应了。
她头重脚轻,走路深一脚浅一脚,光顾着看地了,正走着,一旁忽然有车鸣起了喇叭。
顾婧宁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瞪了眼睛一抬头,就看见右侧的道路边上停着一辆车,后车窗随着她的望去缓缓的摇了下来,陆云骁的脸,便出现了。
他怎么还在这里?
顾婧宁懵懵的想。
她被陆云骁吓的快有应激反应了,每每瞧见他,第一个想法是戒备,第二个想法是揣度,总之没有一个是正面阳光的,通通是为了防备他的伤害。富品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