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卓思暖冷冷的吐出这话语,竟然是不再理会着若雪澜,便转身而去,她离去的步伐缓慢而高傲,这一份高傲是从着里而由外透出的,不似他人的伪装,但是走到温室门口的玻璃门的时候,她突然回眸一笑.
她左脸颊带着伤,却笑得灿烂,她笑着说道:"若雪澜,我不知道你知道没有,你的孩子便是你眼前的这一位心狠的主儿弄掉的."她轻快的笑出声,不理会若雪澜瞬间苍白的面容,以及夏景灏凝视着卓思暖背影的深邃黑眸,干脆的利落的转身离去.
她挥挥衣袖,不带着一点儿留念的离去,于这事儿上,卓思暖的果断从来没输过人,这是她自豪的地方,但同样的,她讨厌她的果断,她的果断虽然可以快刀斩乱麻,但更多的是容易斩错所谓的"乱麻".
经过卓思暖这么一闹场,原定的下午三点开始的堕宴,不知为何改到了晚上七点,众宾客听闻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的人茫然不知所顾,但有的宾客却在臆想着夏景灏与若雪澜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当着卓思暖沿着公路缓缓的走出庄园的时候,已是日落西山的时刻了,她双手抱着胸,因穿着晚礼服的缘故,微凉的夜风拂来,有着些许冷,她只能尽量的加快自己的步伐,保证在天黑之前走到有人烟的地方.
她没有通知秦弦,而是自己先走一步,她想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会儿,她只想一个人好好的待一会儿.把着什么若雪澜,什么夏景灏,抛到一边儿去.夕阳西下,染红了半边天,卓思暖一边蹬着高跟鞋疾步走.一边抬头看了看天色,被染红半边天的天色是极美的,可惜她无心观赏美好的风景,只是掠了一眼便继续重复着疾走.
不知走了多久,四周寂静无声,天色开始黑了下来.只剩下路边昏黄的路灯照射着公路,卓思暖走得极累,她找了一处大石头,在大石头上边抱膝蹲坐了下来,她埋首在自己的膝盖之中.任凭着泪水无声的流下.
她强忍了许久,可是……可是最终还是不想忍,她就哭一小会儿,便一小会儿.但是,这一小会儿直至一个不速之客的来临之时,她的泪水还是止不住,仿佛开了闸了水笼头那般,越想止住.越是止不住,只能任凭着其流落.
车子的引擎声响彻在耳畔,随即而来的是一盏大车灯.卓思暖泪眼迷蒙的抬眸看向驶来的车子,是一辆朴实的奥迪,但是当着卓思暖看清奥迪之中坐着的人之时,她愣了愣,连着泪水都忘记了擦拭,只是抿紧着嘴.用着倔强又冷清的目光瞪视着来人.
"夏景灏,你来干什么.我不需要你的同情,给我滚开——"卓思暖冷冷的吐出这些伤人的话语.来人不是他人,而是本于堕宴席上陪着众宾客的准新郎官的夏景灏,夏景灏听闻卓思暖的这些冷言冷语,他深邃的黑眸闪过一道极快的受伤神色,但随即的,被着他给掩饰了过去,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卓思暖面前,大手扶住她的手臂,一把拎起了卓思暖.
卓思暖独自离去不久之后,秦弦便寻找到了夏景灏,跟着夏景灏说卓思暖独自一人离去了,而他秦弦没找寻到人,特地来说一声.
夏景灏闻言之后,担心得不得了,可是一方面他需要顾全大局,所以他堪堪与着若雪澜交换完堕戒指便与着其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而若雪澜虽然面色有异,可是胆子还没大到来阻止他的地步,是以夏景灏如今儿能出现在这儿.
天知道,他开着车来寻找卓思暖的时候,心情是有多么的忐忑不安,他生怕着她出了一点儿什么事,若是她出了事儿,夏景灏是怎么的都不会原谅自己的.他寻找到她的那一刻,悬着的一颗心安放下来了,可是的,她泪眼迷蒙的抬眸看向他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心软了,那一刻,他愿意不管不顾的,什么若雪澜,什么与着林涧之间的交易,什么顾全大局,他都不想管了,他只希望她,莫要再哭了罢,她哭的时候,他心疼.
只是这想法,只维持了不到片刻罢了,片刻之后,他唇畔浮现出一抹冷笑——他怎么能为了儿女情长把着一切都抛弃掉呢?他不能,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