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母亲在她病好的那天晚上,泪眼迷蒙的坐在她床头,叫她好好抓住着得来不易的好姻缘,好男人。那时,被夏景灏娇宠得快上天的她只是撅起小嘴,不情不愿的低低恩了一声,在看到他在她母亲身后笑得眉眼弯弯的表情,还不快的哼了一声。
最终,她的娇嗔,她的不快,都被他温暖的怀抱融化,被他冰凉的唇瓣给吞咽而下。
人在生病之时,最容易思念往日温情,卓思暖不仅回忆起了,且都是与夏景灏有关的,这让她泪眼迷蒙的同时,心不住升腾起懊悔之意。
冰冷的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滑下,小脸上是一片冰凉之意。她以为她就这样保持着在地上“躺尸”的模样,到保姆阿妈进来发现为止,但万万没想到,她在迷迷糊糊,昏沉之际,竟察觉到一双温暖,强劲有力的臂膀,搂抱了她起来。
她感觉到自己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是做梦还是真实?!!
她分不清,但依稀察觉到眼前有一个模糊的面容,一个熟悉的模糊面容。来人的怀抱十分温暖,舒服得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那温暖的怀抱十分强劲有力,她感觉到一阵轻微的颤动,大抵是那怀抱的主人搂抱着她走动,随后,她便感受到了温暖的大床。床十分软绵,十分温暖,但即使如此,还是不及那温暖的怀抱。
她不满的哼唧出声,一声带有安抚性的低沉男声在她上方轻轻响起,那男声,先是叹了一口气,才缓缓说道:“该拿你怎么办,这么点小事,就弄得自己生病了。”那声调,饱含无奈与宠溺之情。
卓思暖闻言,想使劲睁开沉重的眼皮,看看这话是谁说的,但她实在是太累了,眼皮太沉重了,导致她怎么努力睁开眼皮都睁不开,最终,她只得放弃。
一双冰冰凉凉的大手触碰了一下她的额头,冰与火的触碰,触感总是极为明显,她忍不住就着那冰凉蹭了蹭,随即,便听见那好听低沉的男声又在耳畔响起——“这时候倒是显现出了一点儿小女儿的姿态来。”之后,她听见细微的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脚步声。
一根冰凉的长柱物体被塞入嘴中,她眼皮蠕动了一下,但还是睁不开。虽说如此,她还是没有好好的配合来人,顽强的吐出那冰凉的一物。
“别乱动,连着病了都不让人安心,乖乖凉体温都不行吗?!!”来人不满的嘀咕着,低沉磁性的嗓音荡漾在耳畔,她极为乐意听来人的声音,便咕哝着要求聆听更多。
“病了都这么顽劣,真是不让人省心。”来人叹了一口气,之后,便拾起大床上的被子,给卓思暖盖了一床厚厚的被子,这才俯下身子来,听听她在说些什么。
他以为她只是在无意识的呓语,病中的人儿,总是会说一些匪夷所思的话语,不是么?!!
但,他甫一弯腰贴近她唇边,便听到她一直在重复一句“我要听……说……你说话……你怎么不说话……”
他唇畔浮现一抹无奈的浅笑,便想起身。他只当她是在病梦之中呓语,没做他想,不曾想到,才刚刚起身,便察觉到有一物勾扯着他,他低眸一看,便见她素手紧紧的抓着他衣角不放,他扯了扯,发现根本扯不动,这病中之人的气力,竟然比他一个大男人还大。
他不敢用太大的力道,怕弄疼了她,只好轻声劝慰。
卓思暖听闻到那一道好听的男声再一次温柔的在耳畔响彻,便安静了一点,这嗓音及具有催眠意味,生病本就让她极为困顿,极为难受,但一听闻这具有抚慰性的柔和嗓音,便不知觉安静了下来,但更多的则是委屈,一股伤心的委屈不受她控制的从心底蔓延而上。
这情绪,来得极为突然,极为难以控制,她难受,心痛得紧,便不受自己理性控制的嘤嘤小声啜泣起来。
“怎么哭起来了,”他叹了一口气,不解。但还是未曾转身离去,而是一边柔柔的抚摸她的青丝,一边低声吟唱起具有安抚性的歌曲。
卓思暖得了安慰,便越发肆无忌惮,她再一次蠕动了一下眼皮,没想到,竟给她睁开了。泪眼朦胧的她隔着泪眼,看着来人,只可惜,她本就病重,看人的视线本就不清明,加上泪眼模糊的双眼,便更加瞧不起来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