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夫人”
萧瑾言和寿灵轩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之间的呼唤称呼也许会暂时缓解气氛的尴尬,但是这种尴尬的气氛已然在萧瑾言的心中逐渐蔓延开来了,不会因为二人这种称呼上的改变而改变丝毫。
就在这个时候,寿灵轩缓缓地站起身来,朝萧瑾言走了过来,并且把手搭在萧瑾言的肩膀上,仿佛要替萧瑾言宽衣,一边宽衣,还一边对萧瑾言说道“夫君,时候不早了”
萧瑾言当然知道寿灵轩后边这句话要说的是什么,只不过,寿灵轩这个刚出闺阁的小姑娘脸皮薄,一般这些话都应该是萧瑾言说的,但是萧瑾言眼下却恰好没有这种兴致,因为他虽然已经和寿灵轩结为了夫妻,但是他从内心里还没有彻底接受这种角色的转变,说实话,萧瑾言还需要时间去适应。
“夫人瑾言今日多饮了几杯,身体有些不适,这周公之礼,还是改日再”
只见萧瑾言向后退了一步,给寿灵轩你让出半个身位来,义正言辞地对她说道。
这个理由,萧瑾言三年前那一次成亲,就曾经拒绝过刘季玉一次,那一次,刘季玉和萧瑾言成亲,也是被迫的,也是有皇帝赐婚,萧瑾言躲都躲不开。
只不过,这一次,萧瑾言打心眼里想接受寿灵轩,但是他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当一个人的身体和行动力是和大脑支配不是一路时,你很难勉强他做任何事情。
三年前,刘季玉和萧瑾言,他们成亲时是一对冤家,结果过了一段时间,他们也相处的十分融洽,萧瑾言的内心也很清楚明白,他和寿灵轩之间一定会有一个很好的发展,但是现在萧瑾言需要逐渐适应这种新角色的转变。
“夫君、今日可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而且,陛下、还有皇后他们都等着咱们呢”寿灵轩一脸委屈,仿佛下一秒眼泪就能哗啦哗啦地落下来。
“没关系、来日方长,夫人,你安寝吧,瑾言去别处睡。”没想到,萧瑾言说完,竟然转身离开了洞房,一溜烟径直朝后院走去,很快便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之中,仿佛消失在了世界的尽头。
在萧瑾言转身离去得那一瞬间,已经好多年没有流泪的寿灵轩突然间眼泪哗啦哗啦地流下来,仿佛洪水倾泻,冲垮了一整座村落,那脸上的狰狞和委屈瞬间蔓延开来,像是瘟疫一般,蔓延到了整间屋子。
只见寿灵轩梨花带雨,喃喃地自言自语道“萧瑾言,你根本就不爱我,既然是这样,你又为什么娶我为什么”
可是,寿灵轩说完了这句话,却又回过神来,仿佛明白了一个深刻的道理,有一次自言自语道“是啊、萧瑾言,你这个时候不娶灵轩,你又能娶谁呢这个时候,你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这就是灵轩梦寐以求的,但是为什么灵轩觉得这根本就不是灵轩想要的呢”
而与此同时,在后花园当中的一个角落,在一颗大树下面,萧瑾言同样是泪流满面,脸上的泪珠仿佛像是大雨倾盆,又仿佛像是瀑布一样,倾泻下来,他黯然神伤地自言自语道“佳儿、瑾言成亲了,瑾言又成亲了,为什么新娘又不是你佳儿,你到底在哪里,你和瑾言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咱们那么早就定亲了,为什么瑾言想要娶你,却总是觉得隔了十万八千里,为什么佳儿,为什么老天爷就不能让咱们在一起呢”
说话间,萧瑾言的衣襟前边湿了一大片。那一晚,萧瑾言和寿灵轩都彻夜未眠,这注定是一个尴尬的洞房花烛夜。
不仅如此,在这大喜的日子里痛不欲生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一直暗恋萧瑾言的阮星玉。如果说寿灵轩的哭泣是因为她受了委屈,感觉受到了萧瑾言的冷待,那么阮星玉的哭泣便是彻彻底底的痛不欲生了,因为她现在却是连受委屈的资格都没有,以前她还能在萧瑾言的府上做一名“假女主”,听着府上的丫鬟、奴仆叫她一声“妙玉夫人”。
可是,如今寿灵轩这个“真夫人”进了萧家,府上还有谁敢贸然叫阮星玉为“夫人”呢,阮星玉注定会失去在齐国公府的一切地位,成了一个“高不成、低不就”的真正的丫鬟或者奴仆。
只见在一个暗黑的角落里,阮星玉哭的梨花带雨,悲痛欲绝,衣襟同样湿了一片,比萧瑾言的衣衫甚至还要更甚一些,像是一个孩子失去了心爱的玩具,又像是一个无知的少女,遭遇了一伙歹徒,失去了她所有的自尊和骄傲,一时间输的底裤都没了,家人也全让人家江洋大盗给杀光了。但是,阮星玉却更像是一个深深地爱着自己夫君的妇人,在那一瞬间,被抛弃了,那个瞬间,她仿佛失去了全世界。
“啊”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突然一声惨叫。
原来,陈嘉实刚好在这里经过,而刚才阮星玉是坐在后院的一个角落处,在一个阴暗的角落,偷偷地掩面而泣,是坐在地上的,坐在地上的同时,还把她的大长腿摊在地上,仿佛像一个乞丐。而陈嘉实却是刚好在这里经过,一不留神,竟然直接被阮星玉拌了一脚,一下子摔倒在地,啃了一嘴的草,一下子变成了一只兔子。
而阮星玉也感觉到自己好像扳倒了谁,便连忙停止了哭泣,掩面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谁在这里”
陈嘉实连忙站起身来,疑惑地扫视了一下四周,当他发现阮星玉就这样瘫坐在地上时,顿时吃了一惊,连忙问道“阮星玉,这你怎么在这里这大喜的日子,你怎么哭了”
虽然阮星玉掩饰的很及时,但是细心的陈嘉实还是发现了阮星玉她眼角挂着的泪珠,于是连忙捕捉到这个镜头,对阮星玉问道。
“哼谁哭了”
阮星玉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于是便连忙“狡辩”,这个时候,这个受伤的女人可是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扰。